仔细想来，他的愤世嫉俗可能从那时起就开始萌芽了。

    他实在说不好这个人哪里坏，但他直觉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再打过去时，电话就已经关机了。

    但方海旭不一样，方海旭喜不喜外围。他喜矜持的女学生。

    苏禾肯定是不会拜金的。

    一句话没说完，通话已经切断。

    孟周翰最后一次见到这姑娘时，她已经成了外围女。一群纨绔比赛，谁赢了谁先挑人。第一个赢的人挑了她，她就直接跟人走了。

    那会儿坐他旁边的就是方海旭，扭看到那些女人的果照，笑着跟他说，“习惯就好，都这样。”

    方海旭是什么人生导师吗，对人没意思、没企图，却非要带着引荐这个、席那个？还是说他是什么拜金女发掘机，怎么一个两个的到他这里过一遍筛，八成就开始卖了呢？

    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嘈杂中那边有人说，“衣服买回来了？……你动人家手机嘛，手贱吗？挂掉。”

    没忍住，还是再次拨通了苏禾的电话——他想确认一，苏禾离开了没有。

    ——肯定是这女人拜金，经受不住诱惑。

    孟周翰见过他某一任前女友，是某次活动的志愿者，负责给场的人分发活动资料。方海旭说我不小心把资料落在大厅里，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这姑娘跑了大半个会场帮他取回来。他说谢谢，你看这多不好意思，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姑娘赶着赴约去见男友，拒绝了。方海旭就说，把你男朋友一起叫来认识认识吧。

    他那个圈里的男人，确实普遍都不检。尤其是特定年龄段的暴富起来的中年男人，很多都像是得靠年轻鲜活的来治疗|痿保持人形的油老猪，拱一气。但你说他们女，那孟周翰肯定是不信的。甚至说他们耍手段，孟周翰都不太信。因为没必要——有钱的男人，相比想卖貌的女人，要稀缺太多。需要耍手段的是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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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信任她——若人品能化防，她必定铜墙铁、百毒不侵。

    问题是他不信任方海旭——方海旭的手段对他来说本就是未解之谜，也因此就犹为恐怖，总觉得好像无不摧，无孔不。还能准打击。

    孟周翰都炸开了，“方海旭，你他妈——”

    这孟周翰没异议。

    后来孟周翰发现他说得没错。

    报警电话已经好了，拨去之前孟周翰却忽然醒悟过来——这不是方海旭惯用的风格，他这应该是关心

    但他莫名就觉得有哪里让他不得劲，浑不得劲。

周翰的三观直接碎了一地。

    第二次见面时，方海旭带她参加酒会，别人起哄说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啊？方海旭说别瞎说，人家有男朋友，就是来帮我翻译个资料，顺便带来吃个饭。几次三番之后，他好像也没什么，就带着酒会、酒店、去海岛度了个假……可很快这姑娘就跟男朋友分了手，成了他的妇——没错，方海旭有妻——并且照惯例，上手没多久就甩了。

    都这样。就算不给他发果照的，目标也都一样。无非卖不同。

    只要想到他可能会什么神玩味苏禾，孟周翰就想去剥他一层。

    上了地铁，依旧纠结得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