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雅永远忘不了那时候小小的叶昱赤红睛哽咽着问她。

    “昱儿不怕，一直在。”

    她那时候如是回应她。

    十年之后的当，叶昱，褪去青稚的帝王，耸着鼻哭腔问同样的话：“雅儿也将舍弃我吗，如我娘亲、我母皇、那般离我而去？”

    叶昱猛鼻，思及双亲一时悲痛难言，转而趴伏石桌上低泣。

    呼都着痛的，裴清雅轻轻摇，抚她脊背帮她平顺心绪，“不会。”

    叶昱闷声哭着，她许久不曾如此放任自己，幼承训的她，受母后、太傅师傅悉心教导，自小熟知：为储君、未来国君，不示弱人前，苦泪不为人。

    叶昱自来受教听话，在她记忆中绪失控只两次，她母皇仙逝与这次母后临危，两次、都是裴清雅陪着她。

    边清淡的谪仙，曾是她两小无猜的玩伴，而今是她钟之人。叶昱庆幸有她在，又多后怕，怕她因为太傅假死或移旁人就此离去……

    “你、当真么？”叶昱撑坐直了，低低埋着，话与她说，却怯懦的不敢回，哪怕是挑一确认对方给予的肯定神。

    揪心的哭声低弱些，叶昱轻声问自己……裴清雅摆脱回忆，抚她束冠的墨发，“承君义，九死不悔。”

    “不要你说这话。”叶昱缓缓转了，红睛上移，飞快瞄一，圈她素腰埋首其中，闷：“想你好好的。”

    裴清雅腰如约素，腹中悄然培育着婴孩，叶昱只是轻手圈抱她，贴耳在她腹上，听她浅浅呼畅想孩儿在母亲殿中安睡的小模样。

    叶昱放轻呼闭目倾听，裴清雅抚平她堆砌心事的眉峰，轻劝：“将为人母，孩以你我为表率。昱，望你尽早振作起来。太后娘娘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再者，那西夏公主放走我们单留太后，说句大逆不的，依我看，她二人、似有渊源。”裴清雅思忖这话良久，委婉表述来，想要叶昱宽心。如她所想，叶昱听过这话，打直脊背提起神仰脸追问，“雅儿方才说什么？”

    裴清雅直白与她回忆前事，“傍晚我到聚贤庄时，被引去后院见过太后与翎儿妹妹。她二人被奉为贵宾安置跨院。而那位西夏公主对她姑侄礼待有加，再有……”

    叶昱疑惑攒眉，“还有什么？”

    裴清雅羞窘一时，撑着颜面：“我思量着，西夏公主对太后娘娘怕不是一遭相见那么简单，她们……”

    裴清雅垂眸瞄着她二人月勾缠的倒影言又止，叶昱起追问：“你是说……那人与我母后……？”

    回想完颜姝望向庄静娴的神，隐忍又炙，裴清雅再三摇羞于启齿。叶昱从她的回应中觉什么，神一凛，切齿，转在石桌上拍落一掌，气恨，“她完颜氏想谋夺的，不单是我燕国江山对么？！”

    裴清雅急着牵起她手，唯恐她愤懑无解再胡自伤去，“昱，换个角度想，这未必是坏事，公主看重太后娘娘，必不忍心教她委屈分毫，我们尽快想法，接太后回来就是了。”

    叶昱听她这话，眉峰舒展些，豁然开朗，嘴角牵起来，“雅儿，你说的是！消极低落全无用，我们要尽快想对策！完颜姑侄人在燕京，我们就来一关门打狗，生擒他二人，救回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