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喻晓帮他推椅，两人很快就落在了夏和章先生后，前边的二人还时不时回，生怕这俩人在从市育馆回家的路上还能把自己丢了。

    四人队形还算整齐，顾临曦中途提议：“要不然你坐上来，我推你走一段儿吧？老让你帮忙推，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喻晓面无表，声音淡淡的：“原来你还知不好意思几个字啊。”

    顾临曦：“……”

    顾大少了鼻：“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类似的场景。”

    喻晓：“你看的真远，很小的时候就预见到了自己将来会被人把打折的命运。”

    “……”顾大少清了清嗓，“我是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等老了和亲人人在一起时的场景，那时候也许我已经老到只能考椅行了，浪漫的。”

    喻晓意识问：“这有什么浪漫的？”这人的思维，他真的是很难理解啊。

    “想象一，很多很多年以后，等你老了，不能动了，你就可以坐在这上面，我推着坐在椅上的你，漫步在黄昏的海边，一起看着海鸥拍打着翅膀飞到海天相之。”顾临曦畅想着未来，还不忘问一句，“是不是很有意境？”

    喻晓：“为什么我都不能动了，你还能动？”

    顾临曦：“那换个位，我坐在上面，你推我。”

    喻晓：“所以为什么我要推着你？”

    “……”顾临曦，“那就假设咱们俩坐在双人椅上。”

    “不用假设了。”喻晓说，“我觉得我活不到你假设的那时候。”

    顾临曦一愣，忽然发现准备好的话居然一句也说不了。

    喻晓见他禁了声，不知是该庆幸总算是耳清净了，还是该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直接问：“怎么不搭腔了？”

    “其实，在被那一刀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可能会死。”顾临曦放轻了声音，没了以往那不着四六的觉，难得正经了一回，“可后来事实告诉我，生命是很脆弱的，经不起霍霍。”

    顾临曦了一气，又缓缓吐：“所以我悟来一个理。”

    喻晓没答话，但是就算走在顾临曦后，他也能觉到，这个人一定满脸写着‘你快问我啊，你问啊，不把话听完你晚上能睡好觉吗，就算你能可是不说来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