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说的那些，妳心底难没有半分觉么？”聿珏由她牵着往端硕去，小步小步的走着，像是怕太快抵达目的地。“布姊姊她心底有人，却是因为诸多思量嫁给了西荻王，就这样忍痛与心的人分别了……我不也一样？”

    湘君不语，只听她又：“妳们声声说为我好，就从没有个人问过我的意见……妳也是，就这么忍了，宽容大度的！妳真能睁睁瞧我就这么从了谷烨卿，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妳究竟要我说什么才好！”

    聿珏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大声的辩驳；无论是私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湘君咬牙，用力的拂开她的手。“我问妳到底要一个人微言轻的婢说什么才好！如果我是男儿，又有如谷公那样的地位，妳想我不会千方百计的将妳夺来？如果势当真如此，我又何须要忍！”

    她死死盯着聿珏的脸，好似要将她的脸容镌刻在心版上一般。“恨就恨在……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求能待在妳边就好……我好不容易才想明白，好不容易才勉安顿了自己的心，妳却是这般激我！”

    听着湘君这慷慨激昂的话语，聿珏却是笑了，欣的了。“我只是想听妳说这些话罢了……妳就不明白，我每次听到妳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任由我跟谷烨卿作夫妻，妳全然不计较时，我心底有多难受。即便知妳是碍于分、无能为力，可我就想听妳说……听妳说妳要我，妳在乎我。”

    “我怎可能不在乎妳！”湘君地把她收怀里，力大到连聿珏自个儿都觉得有些受痛，但她甘之如饴，任由湘君抱着。

    把脸面埋湘君肩窝，满心依赖。“湘君……我觉得布姊姊那样好可怜……就这样被活生生拆散了，我同她，也不想象她那样。”

    “嗯，王妃的境，确实让人同。”

    “在母后把我许给谷烨卿之前，我以为天底最莫可奈何的事，便是给那唐老儒叫到跟前说教去……笑什么！当真莫可奈何呀，想逃也不成，把耳朵堵住也不成！”

    湘君底泪，却是了她的俏鼻，笑：“那妳现可真会到了……天底的事，大多都是不尽如意，都是莫可奈何的。”

    她给湘君继续牵着，往端硕的路上。“湘君。”

    “怎么了？”

    “如果有个机会，能让妳我二人就这样在一块儿；没夹个谷烨卿或是什么张三李四……妳可愿意？”

    湘君着实懵了，而聿珏却一脸认真盘算的模样。“如果能够不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