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凝望着那梨带泪的芙颜，直想将她所形容自己的那些说还给她。聿珏不仅嫁人妇，更要成为人母了，相较于自己的历练，她待在谷家的这些个日，在表面上舒心快活、鹣鲽的背后，又默默了多少泪？

    自己尚且能借着公务繁忙，或是与以菡心聊表安，聿珏边除了谷烨卿之外，还有谁能听她诉苦？

    “圣上待卑职虽好，却也不无隐忧；太殿如何看待卑职，妳我心知肚明。”湘君收了柳叶刀，非要用尽力气，方能克制自己伸手拂去她泪珠的冲动，“卑职还得时间回毓慈向太禀报，不去面见娘娘，也是好的。”

    “本今日与驸报喜，伴母后边，来个彻夜尽，明儿个一早再安排回府事宜。”聿珏压低了声响，只以她俩能听闻的音量诉说着。“本定会央求母后让咱在翠华斋暂歇一宿……我寤寐思之，始能盼得这等良机。”

    翠华斋，今晚！她心一凛，望向背对着她们的谷烨卿，低，声调微颤，“湘君明白！”

    聿珏暗自收了藏于袖里的手，咬牙低吐，“我，等妳。”

    彷佛遭人挤压般的，湘君俏脸微白，退开一小步，“卑职恭送驸、云旸公主！”她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像是得到了珍宝般，聿珏满意的笑了，终是揽着袖袍，也不回地殿面见皇后。

    而跪在地上的湘君，那切神彷佛能将那朱云袖袍给焚烧殆尽；直到聿珏隐没在玉阶之上，她才起回，朝那东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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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好意思，还让袁太医亲自替卑职诊视。”容衿活动着右腕，在袁既琳施以针术之，酸麻登时不翼而飞。她摸着腰间阮，取两碇银到袁既琳手中。“这是卑职一心意，还请袁太医莫要嫌弃。”

    袁既琳原想推辞，但容衿持要给。她手握银两，不禁疑惑地问了。“既然回了，容校尉为何不寻费医官诊治？她的医术也很是湛，尤其谙骨脉络，功力实不于袁某。”

    “费医官对禁军那群男人很是谄媚殷勤，对咱们倒是老实不客气的，只叫咱小女娃！如此大小……咱们姊妹宁愿上街另请明，也不愿意求她诊治。”也不想想自己都已年逾六十，又是女医官，还能如此不知羞！

    “原来如此！”袁既琳与费医官甚少集，听容衿如此愤恨难当，气氛不禁有些尴尬；药库外忽见一人影闪动，嗲的嗓音送来一声“袁太医”，引得两人张望。

    是顾怀安。“您果然在这……莫不是正给这位姊妹诊治来着？”

    “才刚诊治妥当！”容衿行了个礼，“卑职厚颜，前来叨扰了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