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者？”

    “不要质疑一个跟狗仔打了十年的过气明星，”季似笑非笑，“不过你放心，他比起那些狗仔差远了，我估摸着是个‘新手上任’，想搞个——他背的包里有个微型摄像，刚才还提到了小笼包，估计是想来曝光咱们店。”

    姜知味心说这帮人真是没完没了了，之前撤了搜，事居然还不算完。他一边继续准备菜，一边问：“那怎么办，知他是记者你还留他，你唯恐天不啊？”

    季信誓旦旦：“看我的。”

    姜知味也不知他要搞什么，只好先把那凉拌什锦蔬菜来，让他端过去。季接过盘，嘱咐他说：“你别来，菜好了叫我。”

    他说完便去给客人上菜，顺便把米饭也一起盛给他了，还非常贴心地帮他打开啤酒：“胗上就好，您再稍等一。”

    男人没说什么，先尝了一筷凉拌菜，垂着问：“我刚忘了看价钱，这一共多少钱？”

    季：“什锦蔬菜收您十二，胗二十，米饭大碗两块，酒免费，再打个八八折，四舍五，一共三十。”

    “三十块？”男人抬起来，“不是三十万吗？我朋友说你们这小笼包要十万一笼，我以为炒菜也是这个价呢。”

    果然是为这个来的。

    “您误会了，”季不动声地溜达到门，先把玻璃门关死，又递给对方一张菜单，“您看我们店名也应该看来了，我们这不止活人生意，所以菜单也备了两份。小笼包确实是十万一屉，不过是十万冥币，如果折合成人民币，那就是十块钱。”

    男人的表倏地变了。

    季又去厨房把爆炒胗也端了来：“您的菜齐了，请慢用——我冒昧地问您一句，您说的那位朋友是……？本店可从来没有售过十万人民币的小笼包。”

    男人不敢开腔，连筷也不去了，莫名觉这窗明几净的小店里变得森森的，后颈还刮过一凉风，好像有鬼在往他脖颈气。

    季看着那只名叫余非的鬼，沉默了。

    余非了半天气，也不见男人回，忍不住一在他旁边坐来：“真没意思，吓这么两就怕了，是不是个合格的记者？”

    他说着拿起那听啤酒，倒玻璃杯里：“来，给您满上。”

    季适时地说：“本店也有鬼服务员，平常服务鬼，没有鬼的时候，也会来服务人。”

    男人脸上的表瞬间化作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