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始终笼罩在他们上，让他们怯懦，也让他们疯狂，因此便比正常世界的人们显得更加极端。

    虽然对叶只是惊鸿一瞥般的相遇，但容远从那个男孩上能看到很多和乔飞相同的特质，比如韧，比如执着，比如对生存的无限渴望，和对自己本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就像未经打磨的无钻石，看着并不起，但纯粹至极，也至极。

    乔飞走上前，把藏在怀里的一块

    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在天堂，所以在坠地狱的时候，才会更迅速地堕落。

    “一般而言，会说这话的人，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容远。

    男孩光着跪在地上，伸十指残缺不全的小手，安静地等待着不知从何能够得来的一施舍，半晌都没有挪动分毫。在他左手腕上缠着一小圈会发光的藤叶，这也是他上唯一的光源。那一细碎微弱的光，即使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都很难引起人的注意，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等待死亡。

    这或许是只有在真正的狱星人上才能看到的一特质。

    他的中有希望。

    想到那样的场景，容远心里便觉得很有趣。他扫了一乔飞，少年始终跟在他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存在却稀薄的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没有让容远觉到任何私人领域被犯的不适，容远心里更满意了一分，又：“这个世界上，没有牺牲就没有获得，想要得到什么，需要付同等的代价。你想得到力量，那你能给我什么呢？”

    容远走到一个矮小的黑影前停来，低着，目中透微微的怜悯。

    对其他人而言，活着这件事本就是一煎熬，他们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能忍受这人生，只是不愿意就这么去死罢了。但对乔飞而言，只要能活着，就是一件兴的事，他的心并没有那么多的怨愤。

    乔飞闻言，没有辩解。在他看来，说多少好话都是虚假的，只要就行了。

    乔飞没有犹豫地：“什么都行。”

    话说回来，在经历过这落差以后还能没心没肺继续保持乐观的，可能只有那脑容量小到需要定期将过去的记忆清除缓存的超级笨才能到了。从这来说，白乐的天赋真可以称为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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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今天比昨天好一，明天又能比今天好一，他就始终是平静而满足的。

    因为本就在地狱生，在地狱成，所以他们对于外界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多向往和怀念。因为从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和平好。听途说的那些描述，也许就像是神话故事一样虚无吧？所以才能平静地接受自己上的一切厄运并将之视为平常，忍耐所有的痛苦，目光不会落在遥远的天堂，而是始终注视着脚的土地，一步一步，踏实定地前，把自己打磨成一把藏鞘未的宝剑。

    这样的孩，如果在帝国的军校，那将会是所有軍队打破都要抢的人才吧？

    在此之前，容远只见过一个和他相似的人——就是那个叫叶的男孩。

    但乔飞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四肢枯瘦如柴，显得他的脑袋又大又圆，本来应该是睛的地方只留两个狰狞的黑，脸上上到都是伤痕，有的地方已经溃烂化脓了，浑散发着难闻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