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着。

    “老师！老师！你不能这样！我不想死！老师！！我不想死！救我！求求你救我啊！”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涕泗横，爬了几步又摔倒，鼻磕在地上，一血冒了来。

    容远站在门，回看着他狼狈又可怜的样，说：“从我们见面以后，只有现在你才说了两句真心话。”

    怀着一丝微弱的期望，其旦抬起，喃喃：“老……老师……”

    但是……

    “我不会手延你的生命。”

    容远摇说：“死亡是所有人的归宿，曾经无数次结束别人生命的你，应该比任何都更了解这个理才对。”

    其旦嘴颤抖着，颤抖着，双手几乎支撑不住地面。

    “去你TM的归宿！”

    大的怨恨和绝望，其旦怒吼：“那你呢？你为什么可以例外？你怎么还不去死？”

    “是啊，所有人都会死，你以为我不知吗？”

    “我妹妹死了！我父亲死了！我母亲死了！你凭什么就能一直活着？凭什么？！！我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埋土里，你以为我会不知死是什么吗？就因为不想像他们一样死了，我才拼命地活……我拼命地……咳咳咳……”

    其旦发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剧烈地仿佛要把他的肺都咳来，咳着咳着，他哇地一声吐了一血，伸手一抹，上都是鲜红的。

    他看着手上的血，忽地一笑，然后说：“但我知……我早就知，总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就像我那可怜的妹妹一样！”

    其旦努力撑起上半，瞪着容远，森森地说：“我去安葬我母亲的时候，你知我看到了什么吗？其林的尸被野狗从地里刨来了！骨撒得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虫都从她的眶里爬来！”

    其旦哽咽一声：“我妹妹……她活着的时候总是喜把自己收拾得净净、漂漂亮亮的，但是她死了以后……我连她尸首都找不全啊！你知吗？你什么都不知！你也本不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