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示意熊家兄弟先走。

    刚刚吃饭时听老方倒了一肚苦，关于他夫妻二人不和也都略知一二，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别馋和，熊老大带着兄弟赶告辞离开。

    外人都走了，两一个坐办公桌，一个坐沙发，谁都没开说话。要搁以往，被打断工作，老方早不耐烦喊起来了，今天心好，仔细打量对面沙发上的女人。

    这人脖上的金链当啷到肚上，链上还坠着个方块小金牌，她一炸，越看越像只挂着狗牌的狮狗，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对面女人纹的假眉都竖起来，莫名其妙笑什么，这人神病了吧？

    老方停了笑，想起两人的过往。

    他叫国庆，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当年一腔血报名支援北大荒，到了地才知实际跟宣传不一样，那些苦和累就不说了，这辈的罪都在那些年遭尽了。

    有一年得了急脑炎又赶上大雪，是连队卫生事的老婆一脚浅一脚冒着大雪用推车把他送到营的医院，救了他一条命，两人也从此结缘。记得刚结婚那年，为了攒劳保手给自己织件线衣，老婆伐木时不手，怕他心疼，把一双血淋淋的手藏在背后不让他看，洗菜碰到伤，疼得直掉泪。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两人面容都不再年轻，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别说衣，连衣都随便穿，这日怎么还越过越烦了呢？

    以前他忙，连吵架的功夫都没有，哪有那心思想这些老掉牙的事。今天中午吃到鲜鱼，跟老乡喝酒叙乡，心倒是涌起一丝别样的柔，也比以往多了耐心。

    “晓慧，今天别吵了，咱俩好好唠唠心里话。”老方缓了语气，对妻。

    ……

    门外老方的副手从老方走边境岸往俄罗斯倒货开始就在他手底，对这对夫妻知之甚，老板没病，就是老板娘有些病膏肓，重度疑心病患者。

    这两人要是吵起来，一声更比一声，笔已经拿起来，等着画正字，算算今天这两人吵架要提多少遍离婚。

    结果厕所都去两趟了，办公室还是静悄悄。咋回事？副手摸摸没的大光，面疑惑。

    等了一个小时，见夫妻俩笑呵呵来了。

    他没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