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我许给谁？”

    大概没有料到她已经得知了消息，谢瑜愣了片刻才回答：“梁国公次，宗岳。”见她不作声，只是缓缓低，他继续说，“宗岳淑均，文采武学皆是京城少年中的佼佼者……”

    谢琰忽而抬，漆黑的双眸里有血的杀意，仿佛海里翻腾的惊涛骇浪，荒原上燎起的熊熊烈火，决绝而惨烈，声音却极为平静，一丝波澜也无，“我去杀刘镇业。”

    “你……”

    “我去杀刘镇业。”谢琰不容置疑地重复一遍，冷静地分析，“刘镇业是父皇的心腹大患，除去他是大功一件，这样父皇不会拒绝我了。杀了他……我就离开这里。”说心里隐秘的想法，她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你忘记庄太医说的吗？再拿剑你的手就废了！”

    “那样我起码能换取一自由！”

    谢瑜角狂，苦笑：“雷霆雨，皆为君恩……其余人从来都只有谢恩领赏的份，难你还想同天讨价还价？生于皇家，自然有应当承担的职责，众皇哪个不是娶了世家大族之女以加地位，你的皇们哪个又不是嫁名门笼络人心？”

    “可我不是在皇里大的！我自幼被培养成一把剑，现在这把剑不能用了，还要被用作巩固皇室权威的工！你们真的以为我仅仅是把件，没有自己的吗？！”

    谢瑜痛苦地看着她。

    因避祸而在白云观修行的说法纯粹是幌，实际上是当年清虚见谢琰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庆帝便起了让她日后作为刺客的心思，让清虚好生培养她。她的母亲是一个庆帝在南巡途中看中的□□，一直靠着丈夫超乎寻常的在中如履薄冰地活着，唯一的孩被夺走后，她很快在思念与怨恨中香消玉损，在孩的记忆中仅留一个看不真切的剪影。

    谢琰说得没错，她并没有享受帝姬份带来的优渥，反而承受了许多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痛苦。

    “琰……”

    泪从那双充满不甘和愤怒的睛里涌，暴烈的光遽然冷却，像消弭了所有量的太，只剩一个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