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陈昭。他在路上跟陈昭说过大概的剧，就是演一个上街买糖葫芦被欺负的小邮差。那边化妆师让他换了衣服，白棉布衫背带，一贝雷帽，稍微修了修眉便让他上场了。

    陈昭有张，尤其是那边一个大导演、一个自己老师兼偶像看着，再者这也是自己第一次真的在剧组里拍戏。他转了个，不知怎么地意识就停在面朝杜聿柏的方向，呆呆地望着他。

    赵世方看着那小孩的扮相，觉得杜聿柏确实尖。他这么一灰扑扑的，睛却格外地亮，不是那炯炯有神的，更像鹿一样，有期待又有无助，放在什么剧什么角里有这么一对睛都足够有故事了。

    他站起来，拍了几手示意全员开始工作。赵世方事一向雷厉风行，整个剧组立就位起来。气氛一起来，陈昭立刻就跟上这步调，一不拖沓。他比一般的学生多不知多少倍的社会经验，又有一年在文工团表演的经验，那小张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本过场小角的要求就不，陈昭的平在学校也不错，这学期还被杜聿柏当关门弟养，一条就过了。赵世平对他满意得很，还往他手里了一张名片。杜聿柏脸上看起来还是波澜不惊的。陈昭刚开开心心接过赵导的名片，看见坐在导演椅上面无表地喝茶的杜聿柏，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赵导演，我有个请求。”被赶去换衣服前，陈昭跑到导演跟去。“这个……能给我吗？”他举了举手里的糖葫芦——确实是艳滴，透亮红，看着叫人垂涎三尺。要是别的人这么问，赵世平大概会觉得有烦，只是陈昭这幅穷苦小工匠的打扮还没换来，又诚恳地睁着这么一双睛望着他，加上方才一条过令他心大好，于是很快的同意了。

    陈昭笑了一，睛眯得弯弯的，冲着化妆师喊帮我拿一，然后才跑到更衣室去换衣服。赵世平摇了摇，怪不得杜公要这么上心，果然是令君昏！

    他换完衣服回来，杜聿柏看起来也准备离开了。他们一同在影视城里走了几圈，路上杜聿柏偶尔会提一些他来过这儿拍过什么的话。陈昭小小地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是慢吞吞地吃了一路。

    “来北京大半年了怎么还这么稀罕着？”

    “我第一次吃。”

    陈昭还蹲着专注在一仿古造型井上，背对着杜聿柏。杜聿柏突然把手放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杜聿柏就把手收了回去，让他快站起来别真掉去了。陈昭挠了挠自己的发，喔一声站起来又跟着杜老师往别走去了。

    迈影视城的时候，陈昭憋着一气，绕到杜聿柏面前去，认认真真盯着他的睛，问：

    “杜老师！我刚刚表现怎么样？”

    杜聿柏笑了一，右那那颗泪痣也跟着灵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