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后面的这个人，从而得到一丝解脱似的。

    明循想要大声哭诉，想要非常无礼地不得地咒骂，像个疯，但是他最后也只是像个可怜的孩，睁着大睛说：“我没有妈妈了。她真的不要我了。”

    周觅白里惊愕，只能更用力地抱住他，耐心地抚摸他僵的背，握住他冰冷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我在的，我在的。我你。我要你。”

    明循闭上睛。

    他知这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不忍心让周觅白害怕了，他慢慢地平静来，说：“我要回陆桥去理一后事。”

    周觅白说：“我陪你。”

    明循再次踏上了陆桥这块土地。这个小小的县城，贫瘠，落后，像每一个挣扎着发展的小县城一样，一边疯狂拆毁，一边疯狂建设。一边是中产阶级的天堂，一边是外乡人的聚集所。有温度，但是温度太稀薄了。有回忆，但回忆太脆弱了。

    陆桥对明循来说是挫折、失败、绝望、苦难起。

    明循和周觅白牵着手走在这座小县城的巷里，甚至不知该开介绍些什么。

    社区O联派了人来接丧葬工作，明循表冷冰冰地听着。

    旁边有人说：“这个儿怎么一都不难过的？一滴泪都没有？”

    又有一个人说：“他妈妈是什么人？小时候待过他的。”

    “那也是妈妈呀，妈妈生育了他，他倒好，嫁给旁边那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Alpha后就没回来看过，怎么也不该这样啊？”

    “好歹来主持丧葬了，哎，人家的家事别多嘴了。”

    周觅白从客厅看向这栋民居的院，一棵桂树已经死了，小小的圃里杂草丛生，台风雨过后一片惨淡飘零。

    一张的木凳上放着一堆生锈的铁链。

    周觅白皱了皱眉。

    他走过去，牵住明循的手，对O联的人说：“剩的事我来理。”

    丧礼很快就办好了，当天午殡火葬，第二天早上就置办了一山上的公墓。她前不肯和丈夫合葬。

    来的人不多，只有她生前研究所的几个老朋友和一两个领导，娘家来了个哥哥，夫家来了个大舅哥。

    冷冷清清的。

    他的母亲，冷冷清清地来，也冷冷清清地去了。

    人群散去，周觅白和明循走在墓的阶上，风过松树，有辛辣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