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楼星环极力说服自己，要尽力顺鹿冰酝的意，不要忤逆他，他要自由，要江湖，要那一片天地，他都能给他。

    可只有这一，他忍不住。仿佛是雄动刻在骨里的天，只要看到有人觊觎鹿冰酝，他就几乎忍不住想要掠夺的心。

    有时候他就想，鹿冰酝王妃这个份，在某些时刻还是有好的。

    至少还有这层份在，鹿冰酝就不能娶妻，不能纳妾，不能对别的人投怀。

    他也暂时还有耐，能勉样，大度一，应付鹿冰酝边的莺莺燕燕。

    “楼星环，过来。”

    楼星环回过神，大步走过去：“怎么了？”

    鹿冰酝拿起一张纸，眸如银莲云：“小王爷，我要和你爹和离。”

    顾云思抬看着楼星环，不放过他任何表。

    楼星环面上无波无澜，目光从落款上慢慢移到鹿冰酝的睛，声音没有一丝异样：“这是什么时候的？”

    顾云思看不什么，耸耸肩，替鹿冰酝解释：“早的了，你还没继承爵位的时候就有了。”

    说完他就醒悟过来，楼星环还没继承爵位，不就是庆王还死之前嘛，这不是废话吗，死了怎么签字指纹。

    他又补充：“大约三年前，是吧，小云云？”

    鹿冰酝“唔”了一声：“应该是。”

    楼星环笑了一，笑意却不达底：“怎么这么突然就要与父亲和离？是因为那个周姑娘吗？”

    “哎小王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爹都死了，小云云他难还不能与他和离吗？”顾云思突然站起来，颇有些咄咄人，“就算是因为周姑娘，那也是他的自由。”

    气氛忽然变得剑弩张。

    止善抱着盒，看看顾云思，又瞅瞅楼星环，最后瞧了瞧老神在在的鹿冰酝。

    鹿冰酝仰着看他们，目惊讶，和止善一样还没转过弯来。

    楼星环和顾云思对视着，眉锐利，气势不输分毫。

    半晌，他抬了抬，垂眸：“顾侯爷说的是。”

    顾云思这才收回目光，看着还在状况外的鹿冰酝，既恨铁不成钢，又忍不住心：“玥桥叫你早将这和离书拿来，你偏要等到今天。”

    鹿冰酝眨眨，桃勾外翘，如小鹿一般，无辜极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