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鹿冰酝不再是他父亲的妻了，他离他这么近，近到他只要牵制住他的手就能一些他想了很久的事。

    鹿冰酝看着他，不语。

    静默片刻，楼星环叹气：“今夜的事，我会理好。你无须担心。”

    “……嗯。”

    楼星环要起，手心忽然一重。

    是鹿冰酝用力踩住他的手。

    楼星环脸不变：“云哥？”

    “为什么不喊我小爹？”

    楼星环：“你知的，我对你有别的心思。”

    “所以你觉得那称呼是一个障碍？”

    楼星环沉默了一。

    那个称呼，提醒着他鹿冰酝曾是他父亲的妻，是别人的人，被别人拥有过这样的珍宝——他妒忌得睛发红，是吗？

    楼星环不得不承认他十分嫉妒，但绝不是因为讨厌这个称呼。相反，他特别喜。那称呼，于他而言，有不同寻常的意义，他想珍藏起来。

    楼星环说：“是，我觉得它时刻提醒着你，我只是你养大的一个小孩，永远不大，永远需要你的保护，永远参与不了你的人生。”

    从小他就想一个人占有鹿冰酝，无时无刻不在想将鹿冰酝藏起来。

    “所以我不想那么叫你。”楼星环说得很平静，“我不希望你还是父亲的妻。”

    他想一一告诉鹿冰酝，他已经大了，他能够承担因为这喜而带来的一切困难，也能够为鹿冰酝阻挡所有风雨。与此同时，他有着一个雄本能的占有。

    以他的份和他们相的方式，说这样的话，不可谓不僭越。

    鹿冰酝凝视着他。

    楼星环半跪着，微微仰着，鹿冰酝居临，颈纤细白，像天鹅颈，贵迷人，一直昂着，从不曾向谁低过。

    “为什么？”鹿冰酝问。

    他是在明知故问。

    楼星环又说了一遍，宛如在陈述一个平淡的事实：“我对你，有别的心思。云哥，我喜你。”

    话音一落，鹿冰酝轻轻笑了声。

    不见嘲讽，也不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