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知怎的，秋姨没有忍住，说:“翰如先生，最近屋里安静许多了。”

    “嗯。”秋姨说得隐晦，君翰如也懂得。“他走了。”

    她记得那日推开门，突然发现卧室里多一个男人来，虽然看不清楚，但声音竟那般怯懦胆战，使人听了不禁叹息。

    这两个人，一个是全然主动，自主地支着自己的人生，而另一个却是被动的，家，生存，父母，许许多多的因素迫使他往前走去。

    温的儿大名已经起好了，叫温明，光明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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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父一辈在土地上过活，温虽有力气，但木讷，玲玲是女人，抱着孩已经气吁吁，因此所有担都落到了温随肩上。

    家里人实在怕孩烧坏脑，留什么病，就麻烦温随找找N市有名的儿童医院，留了温母守家，温父，温和玲玲带着孩来市里看病。

    温随的公司基本不让请假，他只能一天里两天的工作，挤时间带孩去看病。

    一线城市的大医院每天都充溢着各地的病患，清早排队挂号，付费化验，都是磨人

    这个“安静”，可以有很多的意思。

    他又问了个“为什么”。

    和他爸爸的一样朝气蓬，有希望。

    “算是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秋姨，看上去这句话也并不是问秋姨的。

    秋姨已经修好枝，在池里冲洗剪:“我一个老婆也不太清楚，不过，翰如先生，人总归会对过去有的，否则怎么会反反复复地想?”

    温明被抱在玲玲怀里，掀开的小，看着爸爸妈妈和爷爷跟在温随后面走。

拾，像往常那样把茶几上的杯归拢到盘里时，忽觉得味有些不对，一闻，才知是酒。

    温随的事，君翰如没有瞒着秋姨。她从君垚梅望还在世的时候一直到如今，识大，知分寸。虽然她之前说“没法主”，但不到万不得已，而君省瑜又没有察觉，她是不会说的。

    相比君翰如，温随的人生前得却很快。快到似乎要把过去一年，不，是十年蹉跎的岁月，全弥补回来。

    大概是在问自己。

    “不错。我最近总是在想这件事，可结果都告诉我，这是好事。”

    自从温随来后，床单被褥上的痕迹自不必说，那些细小细节里，总归会留许多属于另一个人的痕迹。但是这些最近统统没有了。

    一支烟渐渐完，君翰如才再次开:“秋姨，人为什么会回想过去的事。”

    秋的时候，温的孩得了病毒。县城的医疗设施很差，一个多礼拜都烧不退。

    温随被动惯了，也习惯于为他人而活，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里是同样的委曲求全，小心翼翼。

    “那如果我偏要往前走呢。”

    他为别人奉献了太多，自己却一无所得。

    “有?”君翰如低声重复了一遍。“这是在回看。”

    像在什么最后的搏斗与挣扎。

    第36章 36

    他们在这钢泥的城市丛林中简直要迷了路，继而到恐慌。即使拿了最好的衣服穿着，可走在路上时，还是显而易见的寒酸。玻璃幕墙筑成的大厦，他们仰着望，也望不到。

    秋姨剪枝的手晃了晃，:“这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