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知的宿命。

    秋姨正将好的菜重新拿回桌前，君省瑜忽然瞥见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又细细看了好久，才沉声说:

    “你知，是不是?”

    君家百年书香名门，教导辈的首要一便是自持自束。此时君省瑜发白，年纪已老。听完秋姨的话后，她愣了愣，还没敢相信:“你说什么?”

    秋姨只得又说了一遍。

    君省瑜的脸铁青，没有表，但牙关咬得很，已经怒到极致。半晌，一字一句:“他真有本事。”

    比他的父亲，还要有本事。

    因此，那天秋姨和君翰如说“君老师有些不开心”，其实还有后半句，是“君老师都知了”。

    虽然温随还在昏睡，但为了避嫌，她还是另挑了时间说明。秋姨告知君翰如的时候，后者刚把温随放回床上，正要去。

    他闻言，脸上居然没有半分惧，略一思索，说:“她迟早也该知。”

    君省瑜和君翰如在秋姨里，都是有威严的人。这姑侄二人的几乎是如一辙，大小事上从没有过大的冲突。可若是针锋相对起来，真不知要怎样收场。

    秋姨离开后，屋里只剩这一坐一站的两人。

    窗外忽然了些微风，把桌上两盏茶杯里的起阵阵波纹。

    君省瑜视线始终不离这两盏茶杯，这时候终于说:“翰如，我教你从小喝茶，这茶在君家是人人都要喝的，你知是为什么？”

    “冲淡平和，凝神静气。”

    “既然知，为什么不到?”君省瑜拿起茶盏，将茶杯重重盖上了。“你自己来给我解释，我倒要看看，君家的茶，你还不喝!”

    面对如此怒，君翰如脸上却还是很平静。君省瑜让他解释，他就依着了，反正迟早也是要说的。

    “姑姑，有一个人，他自己到我跟前，说喜我。后来他走了，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找回来。”说到这里，他脸上隐隐有郁。“不过，他好像不喜我了。”

    君省瑜缓缓说:“你说的人，是不是个男人?”

    “是。”

    短短几句话，君翰如神已经变动了几次，显然这里面藏着无数纠葛。君省瑜以往从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也从未听他以这语气说话，简直匪夷所思:“翰如，你从小到大，分毫不差，这次败丧家门的事，你难一也不耻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