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烂了，幸好我之前把能拿的都拿走了……”

    那个家本不能称为家，连临时住所都不算，他爸跑了之后他只回去过一次，就是收拾东西搬舒冉家里的时候。

    “小冉……你生我气了么？”闻鸣一连说了许多都没得到回应，终于慌了：“纸条我是真的写了……”

    他一夜未睡，脑海中思绪驳杂，心了一宿。明明这就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为什么会不了决心呢？

    天快亮时才终于定决心起，还没走教室，看见舒冉歪着昏睡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从教室里找了件校服给他披上，借着熹光写了张纸条留给他：我去走走，你醒了在教学楼边等我。

    说是去走走，可连闻鸣自己也不知会不会回来。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到了这地步还给舒冉不存在的希望。

    闻鸣甚至不敢想，倘若舒冉看到了那张纸条，真的在教学楼等他，而自己最后没回来时，他会不会从天亮等到天黑？

    “不重要了。”舒冉咽中甘甜的果实，边还有没净的碎渣，看着有些稽，闻鸣却一也笑不来。

    什么不重要了？

    舒冉不要他了么？

    “我是说，有没有那张纸条，都不重要了。”舒冉看他表就知他想歪了。

    “不会再囚禁你了，闻鸣，你现在是自由的。”他仰看着架间隙投的疏影，光刺得他闭上，整个人却没来由的轻松不少，他轻轻吐一浊气。

    见着闻鸣愣在当场没有反应，舒冉起：“我去洗手。”

    一楼楼旁就是洗手间，他把吃剩的果扔了，又去洗了个手，回来时闻鸣还是原来的姿势，看上去一动不动。

    “喂。”舒冉又坐来，伸手在他前挥了挥，“睡着了？”

    手放来才发现闻鸣哭了，哭的丑兮兮的，鼻涕泪糊了一脸，噎着打嗝，比数年前舒冉在无果树那次哭的还惨。

    “舒、舒冉……”手背抹了把泪，闻鸣勉平静来，“你怎么……嗝……怎么这样啊？你知我了多大的决心，才愿意回来……嗝……被你、被你囚禁的吗？我、我本来还在想，你怎么说我都不走了……”

    闻鸣凌晨飘回了老屋，四顾茫然，他不知自己回来什么，但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