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她的朋友们和敌人都埋葬于此。

    旭日东升, 万里无云的蓝天, 暴晒的光令他们脸上发。坎梅斯难得了这样的太。

    但是没有人觉得温。拿玫只觉得心很冷。

    一个支线任务……一场毫无意义的互相杀戮, 就这样要了所有人的命。

    她金属，一尖锐的针，

    接着半跪在地上，将Valis的撩起来，针里的药剂注去。

    她的动作无比虔诚。

    一针去，他的伤立刻停止了溃烂染。

    游戏说得没有错。这的确是万能药剂。

    于是，现在他们只剩唯一一个问题。

    万祺：“我们三个人……该怎么办？”

    拿玫：“我不知。”

    她慢慢地抬起。

    漆黑的瞳孔宛若琉璃，她中空无一。

    *

    杀死97个人，只用掉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接来的一整天里，他们都在这座空旷的城市中游。

    没有人还活着。这是一座死城。

    只有这三个人。

    万祺是个游客，Valis是AI，只有拿玫才是原住民。

    于是在另外两人的烈要求，拿玫带着他们参观她的家，她搬家之前的上一个家，再上一个家……她最喜逛的街区，她常常去的电影院、书店和游戏厅，还有她向往却不曾踏足的富人会所。

    他们开了很贵的香槟，吃万祺嗤之以鼻的金箔冰淇淋，睡在酒店楼柔的羽绒床褥上，在玻璃天板和满天繁星里闭上睛。

    但不知为何，即使在极致的快乐里，拿玫始终记得自己的袋里……

    还揣着那个沉甸甸的东西。

    项圈的遥控。

    还剩最后一次的使用机会。

    她脑中反复回响起颂蓝的遗言——如果那也可以算作遗言的话。

    “记住我的话。拿玫，我希望你能自己醒过来。”声音如此轻柔，仿佛一个古老而遥远的寓言。

    ——记住他的什么话？她又要如何醒过来？

    于是，在城市的楼与穷街陋巷，在她的记忆里走过一千遍一万遍的路，在十字路、在广场、在中央公园、在二手市场……

    在每一个熟悉的地方，拿玫总是到某微妙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