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镜。

    即使她用力击碎了镜面，也只能在碎片看到自己，看到残破的、不堪的自己，看到她的怀疑、恐惧和自卑。

    其实她并不害怕被他忘记。

    她害怕的是……她自己。

    她到底是什么？拿玫到底是什么？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仿生人，是一个叛逆的残次品。

    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是她人生的全。但那却只是他人生河中，那么短暂的一段路程。

    但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拿玫理解了一切。

    她所有的困惑、迷茫和悲伤——都随着这场倾盆大雨而消逝。

    她在他的中再一次看到了自己。

    只有Valis。她想，只有Valis，是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她是因为他才现，但这并不可悲，这很……。因为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都并非是程序的设定。

    她选择了他。

    她选择了去拯救他，于是她……也终于被他拯救。

    是这样的选择定义了她。

    是她的自由意志。

    她不需要再去逃离自己的命运。因为她的命运就在她面前。

    Valis低声：“我你。”

    拿玫：“我知。”

    “我你。”他垂着，皱眉望着她，以一近乎于痛苦的笃定语气，缓慢地重复，“从来没有哪一对侣，曾经经历过我们之间的事。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拿玫：“我知。”

    她心甘愿地倚靠在Valis的怀抱里，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她的双明亮又清澈，像一束盛放的栀，洁白的在雨夜里舒展开来。

    幽幽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掩盖了Valis上颓唐的酒气。他的眉心渐渐舒展。他像是醉了，又好像从未有过如此清醒。

    “你是我的。”她终于笑了来。

    “你也是我的。”他回答。

    “我的造，我的救赎，我的人，我的，拿玫。”

    2020.10.30

    第122章 番外一：妹茶话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