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

    “——我受够了。”顾楼喃喃几句，他任由自己沉，任由湖浸没自己的，从鼻腔及冰。

    回忆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那一瞬间，顾楼沉寂十几年的负面绪终于爆发了，他灰心丧气地想，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呢？他已经负重前行那么久，太累了。

    就在顾楼闭上那时间，一阵昂愤亢的乐声突然响起——

    “起来！不愿隶的人们！”

    那是江归鹿的声音，顾楼倏地睁开，透过一池冰冷且浑浊的池，光线都被折，他只看到一个黑的影跃过面，径直朝他扑来。

    那影在一瞬间被面分割成无数格，倒映在顾楼震惊的视网中，随后一跃如，激起万层，将顾楼从池中捞了来。

    池的瞬间，幻境消散了，孩童们的惊呼，在黑夜中的鸟声，步履匆匆的脚步声……全都消失了。

    他们重新回到了那条路上。

    江归鹿仍保持着拥抱顾楼的动作，顾楼的形并未变小，他的上也没有半滴珠，但他的息，仿佛还能受到淹过咙，张只能吐一串气泡般的影。整个空间都只有他急促，几近致命的息声。

    但除此之外，他能觉到拥抱他那人肤的温，他死死地贴着，侧过耳朵在那人膛，他以蜷缩的动作，生生嵌那人怀里。

    “没事了，啊。”江归鹿很生疏，却很小心地轻轻拍了顾楼的肩膀，想了想，又了他那柔顺乌黑的发丝，以示安。

    顾楼闭，试图将刚才那一幕抹掉，但刚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忘记？

    “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假的。”江归鹿低，看到顾楼垂眸，目光不知在看哪里，但他这动作无比的乖顺，就像一只顺成功的家猫，懒洋洋地躲在主人怀里。江归鹿知这想象也太扯淡了，顾楼分明浑都绷着，稍微一风草动都够令他目光中透锐利的警惕。

    但这觉真好啊。这被依赖的觉。于是江归鹿把顾楼抱得更了。巧的是，顾楼现在，正需要这满怀忱的，密无隙的拥抱。

    足足五分钟，顾楼缓过来了，他对刚才懦弱的自己行了斥责，然后看着江归鹿，认认真真地说：“谢谢。”

    江归鹿便也抿着嘴角，严肃地说：“不用谢。”

    这一幕对相识十几年的两个人而言，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甚至能够称得上是稽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