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有关祁林的记忆也模模糊糊，记不太清他是什么衣着，什么表，什么语气，说了什么话。

    因为他最终记忆最刻的，还是透过他与李无恙住了很多年的、宽敞又似方寸的卧室门里，看到的那一切——

    窗外山只剩黑黢黢一片，唯一可见的是外面和李无恙一模一样的

    小影。

    在黑的无声幕布里，小影用力挤了挤睛，又动了动两颊，了几个搞怪的表后，像是放弃了一般，恢复成寻常模样，然后绞着眉，逐词逐句开：“好……哥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哥哥，辛苦了，等我大了。”

    “我赚好多，好多钱，给你买……买书包。”

    ……

    许是跑得太急，一只拖鞋蹬飞在门边，他赤着一只脚，站在没有地毯铺设的地面，说着不熟练的语句，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江未朝着天板上的灯光眨了两睛，一气，终于说了这几日的与小孩的第一句话——“李无恙，穿鞋。”

    李无恙闻声猛地回，静静注视着他两秒，像是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前这个人是在和他说话。

    他悄悄握起一拳——“好……哥哥，你是……”

    “你喊哥哥喊了这么多年，还不知我是谁？”

    李无恙手指动了动，睑垂了垂，又：“好……哥哥……”

    “好你就动。”

    “……”

    “好……”李无恙挣扎一般又开，却是最终了气，抿嘴，垂着脑袋，乖乖走过去，把脚丫鞋里，伸手从睡衣刚刚拿一张纸，却猝不及防被拥一个温的怀抱。

    “不用说那些麻的话，拍是没有用的，你自己知错能改我才真的兴。”

    ——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