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焦急……似乎还有一丝心疼，那是她听儿提起过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一个直视着自己，目光里是她一向最欣赏、最欣的执拗和不妥协，那是她的儿。

    她轻轻叹了气：“比起天底大多数父母，在知儿和一个男人谈恋后，我想我的态度也是给予了很大的尊重。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更不要因为我的阻止而反而要向我证明什么。

    “我会在明天离开S市，在那之前你们好好权衡一，不要因为冲动和逆反，就随随便便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当然，你们要患难与共生死不渝，我也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你们年轻人追求自由自主，我理解，但我的话也在这里，我不会认可你们俩的关系，也不会祝福。只要你们一天对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迎你们。

    “如果你觉得，这个你自以为很满的‘小家’就可以是全的话。”

    最后一句是给郑北说的，说完，罗女士便自顾自到餐桌旁坐，优雅地用起了晚餐。

    江未与郑北对视着，有许多复杂的绪在彼此错的视线中淌着。

    他们都知迟早有一天会面对家的问题。可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样早。他们一个事业起步阶段，一个还在上学，都是一个不会受到特别大、关于婚姻压力的状态。不用过早的面对婚姻压力，意味着他们不必过早地柜，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缓和的、渐的方式告诉双方的家。

    但郑北母亲就这么很突然地知了一切。没有任何预兆地，他们甚至想不来他们什么时候在哪里了什么端倪。

    他们才刚刚在一起。

    罗女士这么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几乎把他们所有的解释都堵死了。再怎么解释与持，都会被当在“冲动和逆反地证明”。

    他们除了直接告知选择，别无他法。

    她没给他们一应对的余地。

    要留宿的意思显而易见，要江未离开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江未受着空气里熟悉的饭菜香气，让它们将自己轻轻包裹着，而后又慢慢从中挣开，郑重地与罗女士：“阿姨，您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今天我正好要去看望我弟弟，就不住在这里了，您慢用。”

    他离开了。片刻之前他才刚回来。

    门阖上的声音轻轻扣在了心上。

    尽明白郑北的母亲留宿并没有不妥，也已经知晓了她的态度，但江未还是不可避免地因此产生了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