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洗，要凉了。如果凉了，你就加。巾就用我的，换的衣服放旁边的篓里。”

    见他去，李无恙意识地就求助似的要拉住他，但江未已经走去了，李无恙站着好久没动，忽地他转了视线，落在了江未用的巾上。

    然后他把衣服脱了，连着袜踩在盆中，照刚刚江未的嘱咐，伸手拿那巾放里，沾取来，再在自己的，几乎瞬间少年就不安分地抬起了。

    明明还不是太和的天气，室温度也低，他却似被熏红了脸。

    他把巾又用力了，贴着膛——他和哥哥还是第一次以这样新奇的方式联结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一，他就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怦怦直。

    他洗得还算顺利，没需要手把手教，但好景不，就在他想拿壶再加，却不小心打翻了凳的盆，慌之际又差摔了壶，场面十分混。

    “无恙！怎么了？摔了吗？”

    “盆摔了。”

    听见哥哥疾步走来，他张得上冒汗。江未看了况后，说：“没事，只是洒了，之后会的，不过你小心地上的泥土会比较。”

    接着就听见那个讨厌的叫“郑也”的小孩说：“江未哥，你这个弟弟几岁了啊？洗澡都不会的吗？可真会给你添麻烦啊！”

    每一个字都刺耳得厉害。

    江未说：“无恙哥哥从小没用过这些，不太习惯。”

    “可是江未哥你以前也没用过吧，你之前不要人教就会了，也没有人帮你的忙，你也没给别人添麻烦啊。”

    “我以前用过的。”江未轻飘飘地解释。

    “哦。”明显不相信的语气。

    李无恙了拳，觉得有什么堵在了心。外面小孩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大人在耐心解答。青年又提及“上学”的问题，小孩说：“我不要上学，上学可没意思了。”

    这些和他记忆中的一些画面渐渐重叠了起来。

    可是他才不会这么吵，所以那时候哥哥的声音可比现在温柔多了。话这么多，哥哥可是会烦的，这个郑也真是不懂事。

    他心里烦躁，匆匆洗好，就拉着哥哥离开了。

    卫生站的床位很窄，两个成年人挤在上几乎是密不可分了。

    李无恙揽着江未，熟悉的气息驱散了空气中属于医院的气味，他有些贪婪地嗅着哥哥的气息。

    这漫的十天，思念和/望在叫嚣，神与心在委顿，直到今天再见到哥哥，他才觉自己灵魂少掉的那一分，被找了回来。

    “哥哥，我想。”他在哥哥耳边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