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跟着仆从去之前，他叮嘱说：

    他们自然是不会信的，却也没有刨问底。

    接来琴声快慢替，听的人时而希望那海东青快些将天鹅擒住，时而又期盼那天鹅能避开追击，险象环生的博弈里听者的心也被牵引着不得放松。

    阿萒左手挽，右手快速扫弦，仿佛那天鹅正左右躲闪，而海东青穷追不舍，在空中盘旋翱翔。她拨弹的速度越来越快，嘈嘈切切的声音仿佛就是海东青跟天鹅在激烈缠斗。那铮铮琴音将异常凶猛的海东青描绘得活灵活现，铿锵之声不觉于耳。琴声戛然而止再起来的时候又趋向舒缓，正是于劣势的天鹅奋力避开。

    阿萒是心中叹，自从姚阁老故去，她们都少有练习，终究是生疏了。沈家三兄弟却是沉溺与琴声一时没有回神。

    杜鹃瞟了阿萒一，阿萒回了个让她安心的神，于是杜鹃答应来。

    她日日忙着针线活攒盘缠，也是许久没有练习过了。娘亲说过演奏需要心投，刚才杜鹃应和着满园景弹了一曲《》，她略略思索，便也有了计较。

    云辉说：

    “过几日有位贵客会来，他是极为风雅之人，甚琴音。杜鹃姑娘这几日好好练琴，先不用接客，等贵客来了献上一曲吧。”

    “家母乃后宅普通妇人，不便提及名讳。”

    杜鹃应了，有些不舍地看了阿萒几才离开。

    季辉见阿萒盯着杜鹃离去的背影，一副怯怯的模样，便捧了琵琶到她边安说：

    杜鹃淡淡说：

    阿萒停手中动作，曲终，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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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萒起手拨几便是一阵扫弦，让人想起野兽猛禽锐利的双正四寻找猎；曲忽而又平缓来，似一幅写意山——白云碧空、垂柳依依，湖面粼粼纹是天鹅在其中悠闲地游来游去，漾潋滟波光，其中一只忽而展翅向空中飞去。琴声突然转急，一只红嘴红爪的雪白海东青破空而来，它挥动着羽翅，利爪抓向天鹅。

    杜鹃容貌秀、举止端庄温柔，她的琴声也是一般的大气沉稳，阿萒则是柔妩媚，在座三人以为她必然会弹奏些婉约的小调，都神放松的侧耳倾听，季辉甚至还端起茶盏慢慢品了起来。

    “你别怕，弹不好也没事。”

    云辉立刻叫来仆役重新给杜鹃安排一安静的院落，又吩咐好生照看着。

    片刻后还是云辉先开称赞说：

    最后琴音回归平静，天地一派安宁祥和，不知是那海东青拿住了天鹅，还是天鹅得以逃脱。

    杜鹃的琴是卫七娘和秦丝一起教的，她不愿多谈，便回答说：

    “是家母所教。”

    “不知你娘亲是何人？”

    阿萒接过琵琶，轻轻。

    她玉手一拨，似天光初绽、万苏醒；指尖轻抚是风送、冰雪消，江河过皆是秀丽山川；调声渐起是莺歌燕舞，是百争艳；琴音转急似踏少女追着彩蝶翩翩起舞，连忘返；就在人心驰神往时曲骤然减缓，那佳人再难觅踪迹。

    “若有其他拿手曲也练习练习。”

    季辉也觉得稀奇，问：

凝视片刻，心有了计较，选定了曲便开始弹奏。

    一曲已罢，众人都没有说话。

    “琴音略有滞涩，想是近来不曾练习之故，但过往打的底好，这技艺着实众，只怕是盛产才女的缀锦楼也难得这样的妙手。技艺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十分应景，弹奏间大气端方，不知杜鹃姑娘师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