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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这里是皇弟还是皇妹？”郑卓用乎乎的小手指着徐毓的肚，天真地问着。

    如果能拿到墨的秘方……

    徐毓抱着郑卓，泪满面，他们母在这里的日，和死又有何区别？但她要等……郑召一定会回来，一定会从外戚手中夺回江山。

    “母后……”郑卓见着顾青盏便觉害怕，印象中此女都是随着顾雍，从来也不会笑。

    “卓儿乖，再过两月便知了。”徐毓看着郑卓的眉，难免又想起郑亦，想起自己这悲悯的一生，黯然神伤。郑亦善妒多疑，又偏信臣之言，终究是没有气量坐稳这江山。

    *

    顾雍沉迷活人炼丹，朝堂之上早已人心惶惶，而新帝年幼尚不能自理朝政，当初郑召以假尸掩人耳目，便是为了让郑亦掉以轻心，如今郑亦已逝，朝中又是一片乌烟瘴气，大势已到，郑召必定会趁势南征。

    祥宁殿，灯火通明。

    “杀了顾雍，解散三晋会……”顾青盏又想起郑亦生前所对她说的。但墨的秘方只有顾雍一人知，若杀了他没了墨，三晋会的所有人都会死，顾雍边从来不缺走狗，便是这个原因。

    “很快……”映秋瞧顾青盏神的模样，以为她又是在想陆萦，“你们还会相见的，凉州就快要失陷，昭王队迟早要攻到京都。”

    对啊，还能去哪？有人以经商为营生，有人以护镖为营生，而她们便是以杀人为营生……走了又如何，终究脱不开三晋会的爪，顾雍……绝不会轻易放了她们。

    这药，分明就是郑亦生前所依赖的，徐毓推开女送上来的药碟，愤愤地望着顾青盏，亦想起她的所作所为，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狠心的女，徐毓咬牙狠狠，“连孩都不放过，你不怕遭天谴么？！”

    八岁，顾青盏仿佛看见了年幼时的自己，当年也是这般……她静默一阵，然后低声说着，“皇上，该吃药了。”

    在此之前，忍气吞声活着，就像顾青盏说的那般，保住腹中胎儿要。

    转离开，顾青盏没有丝毫怜悯，她为顾雍事十余载，顾雍从未怀疑过她，自也不会怀疑她与郑卓吃的，只是普通养生。

    “朕……朕不想吃……”只是一个惧怕大人的孩，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顾青盏见他神里的恐惧与慌张，如何没有恻隐之心，但是……

    “离开？除了三晋会……我们还能去哪……”映秋冷笑一声，当这里的一切都成了习惯，她还能去哪？

    郑卓其母孔后早逝，郑卓是由徐毓一手带大的，如今郑卓袭了帝位，顾雍便将徐毓从天牢中放了来，不久后又名义上封了所谓的太后之位，徐毓心中自是明白，他们只不过是顾氏篡权的傀儡。

    “卓儿别怕。”徐毓将郑卓抱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安着。

   “莫要重蹈楚先生覆辙。”映秋淡淡说了一句，用手指蘸着药膏轻轻替顾青盏抹在伤上。

    “皇上若不吃，丞相要生气的。”

    顾青盏领着一行女太监行至祥宁殿，行了礼，便命女奉上药。

    遭天谴……多少人对她说过这句话，顾青盏已数不真切，她漠不在乎，盯着徐毓隆起的肚，冷冷，“太后娘娘还是保住腹中胎儿要。”

    顾青盏木木抬眸，“不是让你离开了，为何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