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时，屋外的风雪声也小了，连续几夜未睡，陆萦早已是沉沉，仿佛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原以为是碧落，可却听不到脚步声，陆萦此时心里骤然一，尔后又听到门轻掩上的声音……

    待陆萦转过支起时，

    扬手拨开朦胧的纱帐, 她日夜惦念的女就在前，可现在除了无语泪，却不知还能些什么，自己死十次尚不足惜，她只求陆萦可以好好活去。可如今……顾青盏坐在塌前，望着陆萦松散了一背的青丝，终是忍不住探手轻抚，昔日为她挽髻描眉的日，再也回不去。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也早已受了到她的气息，陆萦虽闭着，泪却早已打方枕，当觉有微凉的手背轻抚过自己的脸颊时，陆萦缓缓伸手，地握住，她的手已不似先前那般光细腻，这陌生而熟悉的温，让陆萦握得更，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了……

    晚间，陆萦辗转躺在床上，夜不成寐，等不到她的消息，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陆萦不敢睡，她怕又像上次那般，迷迷糊糊看到她的影，却不知是真是假。

    风打窗棂，发簌簌声响。房间里烛火摇晃，陆萦朝里侧卧着，一手抚着枕侧，空空如也，她时常在梦里看见顾青盏就这样躺在她的侧，望着她笑，梦见将她抱在怀里，有兰草的馨香。

    看着床上侧卧的背影，顾青盏觉就似了铅一般，跨的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 她这一生都是飘零无所驻足，从不害怕孤独的她，而今却常在夜里哭泣……从动了的那一刻起, 她就早已不是原来的顾青盏。

    漆黑的夜，顾青盏卷着屋外的风雪, 轻推开门, 屋灯火昏暗摇曳, 蜡炬就要燃尽。

    顾青盏恨命运，从未像如今这般恨过, 她偏首望向陆萦，上天让她们而不能，那她放手便好，现在又为何再这样来折磨她们。

    陆萦缓缓闭上，心却狂不止，直到淡淡的兰草香味若有若无地在鼻尖扫过，惦念一个人，连她的气息都是刻骨铭心的。

    当两人白皙的手掌再次缠在一起时，顾青盏回握着陆萦的手，这一刻她奢求了太久太久……她咬着边仰不让泪再掉来，人生本就苦短，就让她遵循自己的心，再自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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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何非要走到那一步，才知悔恨要去挽回，就像是要等到永久失去之后，才明白多么难能可贵。

你还活着，怎能这样心狠……

    “陆家小快不行了……”

    八仙桌上半摊着一幅画卷, 一旁的茶已尽凉，顾青盏微颤着手展开那幅画卷, 看见熟悉的眉跃然纸上时, 她早已默然泪崩，泪顺角落消失在面纱之。四年前，自己曾握她的手教她执笔作画时的光景, 就恍若发生在昨日, 她垂首泪滴答滴答落在画卷之上, 绽一朵朵暗的。

    “阿盏……是你吗？”陆萦夜里的一声叹息，闭着就恍似梦中的呓语，但是这一刻她比谁都要清醒。

    顾青盏偏拨了拨她鬓角的青丝，她苍白的侧脸，比半年前更瘦了。

    第56章 诉衷（九）

    听到她唤自己一声“阿盏”，顾青盏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哽咽，夜里细碎的哭泣声直直凄凉到人心，她了一气，费尽心力吐的，却是一句句支离破碎的话语，“…阿萦…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