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脱力地往后倒去，然后……

    他的快乐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快乐是真的；他的志向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志向是真的；他的执着是假的，而世上其他人的执着是真的……

    苏凡瑜没有反抗，稍稍调整了一姿势，几乎是半窝在齐卫东怀里，像一个在风暴中航行的人想要努力抓住自己的桅杆。

    走病房没多远，便是一个室外的空中园，大的紫藤架和小桥分列两侧，最靠外沿有个布满电设备的小棚，里面心养着几盆兰。

    静默地并肩坐了一会儿，齐卫东忽然伸手把苏凡瑜的揽到了自己肩上，用温的手掌轻轻抚着他微凉的脸颊，“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

    从苏凡瑜的视角望去，周围近没有一栋楼，只有开阔的绿地和一些成荫的乔木，而齐卫东虽然看不到这一切，却也能觉到，这里光正好。

    监控设备察觉到她的异常，自动拉了警报，不到一分钟后便有护士推门而查看她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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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老太太并无大碍，护士松了气，又关心起苏凡瑜来。她见他脸惨白神恍惚，以为他是关心辈，便好意劝，“这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放宽心吧。警报系统也会自动联系登记过的亲属，过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你不是一个人。”

    他努力地对抗着心涌上的一阵阵无力与厌世绪，手意识伸袋，被烟盒的冰凉一激，想起齐卫东还在边，便又忍住了。

    老太太又捂住了心。这一次，比刚才时间更一些。

    理智告诉苏凡瑜在这里和齐卫东一起遇见苏家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却让他无法在这时候扔这个犹如一片摇摇坠的落叶般的老人。

瞬间，他觉自己和整个世界失联了——那些重蹈覆辙的痛苦与绝望，将他与这个世界界限分明地分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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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

    他的活着，是假的。

    被一个实而温的力量撑住了。

    苏凡瑜是真的心俱疲了，微风一只觉得上打架。但听齐卫东前脚还假装不在意地哄他，后脚又忍不住委屈起来，他没憋住笑了声，便也不好再

    受到鼓励，齐卫东更用力地把苏凡瑜往自己的怀里，心里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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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不清是谁搀着谁多一，齐卫东和苏凡瑜在紫藤架的秋千落座。

    越想越不公平，他觉心里肆无忌惮叽里咕噜酸得冒泡，面上却至多只敢像小猫似的收起指甲拿垫不疼不地挠人，“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或许对一个不过问世事的老人来说，这里犹如世外桃源般，是个绝佳的将养之地，但对于苏凡瑜来说，前的景只能用了无生趣来形容，连聊胜于无的安剂都算不上。

    受到他的犹豫，齐卫东主动，“我们去外面坐一会儿。”

    哪怕是在父母的忌日，他也只是相比平时要低落一，总懒懒地缩在床上或沙发里，不愿意动，也不愿意和他说话。但过了这段时间后，又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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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需要画面也能知苏凡瑜的心和状态。他以前从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一面。

    ——这大概就是苏凡瑜刚才说的，“有些话不必再讲，因为听的人不在了”吧。

    他不是那个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