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当年不过才豆蔻之年，正是窦初开的年纪。当时父母都很喜那位林公，虽说林家落魄了，但他们柳家毕竟也不是富贵之家，又说林公一表人才且人品端正，就几番试探过，想撮合她和林公的亲事。

    衡王又说：“后来我有去你祖父坟前拜祭过。只是……当时没有想过要惊动你们。”

    他当初拜在祖父门学艺时，自称姓林，家在衡。祖上是靠木匠活发家的，曾祖父辈和祖父辈时，家境也殷实过，只是后来传到他这儿时，家中落了。如今，他便想寻一手艺超之人拜在其门，好以后用家里仅存的一银再开个铺，重新振兴家族。

    柳香也不在意这

    随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现在自己面前，而从前那些被尘封已久的往事，自然又慢慢浮现在了脑海里。但如今再回想起从前，柳香心态就稳多了。

    赵佑楠直接大剌剌先坐，一旁柳香见丈夫坐了后，她才也坐了来。

    柳香自然还认得面前的这个男人, 几年前他们一起跟随在祖父边学手艺时, 他就已经是这般大伟岸了。这几年来, 他在量和容貌方面都没什么变化，就是从前那个人。若说真有哪里变了的，该就是气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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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愣过后，柳香自然记着他如今的份，于是先请安：“臣妇见过殿。”

    还是衡王先开了：“当年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母妃病重，我不得不立刻赶回京来在她老人家边侍疾。之后，母妃想散心，父皇准许后，我便带着母妃去了衡。在那里一呆就是两年，等再回京时，方得知，你祖父已经去世了。”

    只是令她十分惊讶的是，那个林公，竟然是衡王殿？

    毕竟是少女时期曾一厢愿抱有过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再忆起，除了难为外，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了。

“柳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

    几年前他毕竟还很年轻，不过二十, 上尚有些青涩。而如今，五六年过去了，他也有二十六七近三十的年纪了，上自然比从前多了些岁月沉淀的稳重。

    “嗯。”柳香说，“祖父去世时，也是八十多的龄了，当时家里办的是喜丧。”

    祖父看在他当年的确是有些天赋的份上，就收了他为徒。之后有好一段时间，他们便一起跟在祖父边学习，朝夕相，相互切磋讨教。

    而一旁的赵佑楠，目光在二人之间一晃，便知是有故事的。但他当也没作何反应，只是依着规矩朝衡王抱手行了一礼。

    衡王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二位，请坐。”

    柳香当初和他朝夕相，见他学什么都快，小女孩本能有慕的心理，又暗中听到父母这样私议论过。所以，她当时的确在心里抱有过一些幻想在。

    本来旧识重逢，该是一件兴的事，该有许多话要说。只是柳香不知，她能和这位衡王殿有什么好说的。

    从前本也没什么，如今又碍着两个人的份在，更是无话可说。

    说实话，柳香此刻有些恍然。

    不过，这些幻想，在之后随着他的突然不辞而别，且接着祖父的一病不起、后又离世，就渐渐烟消云散了。柳香没想过以后会再见，更没想过，他竟还有另外一层份在。而他们再见时，竟会是以这样的一方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