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果顾不得连乔那狰狞扭曲的鬼爪，赶把耳朵凑上去，忍着哭腔：“你说什么？你说，我听着呢！”

    ????“救……他……”连乔的咙被上涌的鲜血堵住，只能发模糊不清的音节，“救他……救……他……”

    ????“我一定救他！我一定拼死救他去！”小苹果心忽然生大冲动。她一把抱住连乔的双臂，把他往楼梯拖，一边忍着哭泣一边，“你撑着！你再撑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咳……咳咳……”贸然搬动刺激了遭到重创的肺，连乔剧烈呛咳起来。他咳得那么用力，好像要把两个肺都从咙里咳来。

    ????咳着咳着他又开始吐。只是黑暗中，本看不清他吐的是血还是脏。

    ????小苹果再也忍不住，终于崩溃，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

    ????压抑而绝望的哭声在黑暗房间中回，中间夹杂着男人越发虚弱的咳嗽声。

    ????“别……哭了……”连乔艰难地朝她伸手，用满是鲜血的手指轻轻推了她一把，“你……一个人……走吧……”

    ????“呜……呜呜……连乔……”小苹果恨透了只会大哭的自己，她想如果徐忍冬在这里有多好！连乔那么，能和连乔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一定也很！

    ????——如果此时在这里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人，连乔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小苹果死命捂住嘴，怕哭声惊动上面那些人。她疯狂地恨着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但她终于迫自己冷静来，迫自己，用沙哑得不成样的声音，颤抖着问连乔：

    ????“你还有、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黑暗中，连乔似乎轻轻笑了一，然后用尽他最后一温柔，说，“帮我……带一份小笼包给他……”

    ????“……很好吃。”

    ????说完这三个字，周围就再没有声音。

    ????小苹果整个人都呆住了。像被突然丢了-20度冰箱，整个人从到脚，冻结成冰。

    ????连乔死掉了。

    ????无须确认，连乔已经死掉了。

    ????小苹果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朝楼梯走去。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大楼外面的。烂尾楼外面，天已暗。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现在是几？徐忍冬课没有？

    ????……先去买小笼包吧。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他一定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