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伴随着呼噜呼噜吞咽的声音。

    “咕嘟！”团警告地鼓了个泡。

    来者不是敌人，而是早先遇见的那狼妖。

    顾朗径自走到孟亦觉边蹲，伸手戳了团在外面的一截尾，嬉笑：“小团，快起来，到咱们守夜了。”

    说着，他就上手拉住团的半边，要把它从孟亦觉的发拽来。

    团唯恐他手脚的惊醒师尊，恼怒地伸小拳，在顾朗手上狠狠捶了两。

    两个的动作都不重，但这一番拉扯后，孟亦觉还是醒了过来，神迷离地看向趴在自己旁边的男孩：“顾朗……？”

    顾朗嘻嘻笑，一双绿睛在黑夜里亮亮的：“人儿师叔睡好了吗？月璇尊吩咐来，该咱们最后一班值夜了。”

    孟亦觉连忙起。

    这一觉睡得很实、很舒服，他小幅度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

    没想到明明是在草地上睡觉，脖一也没有落枕，后脑勺也没有僵的觉，就像是垫在了绵绵的枕上。

    枕？

    孟亦觉一回，只见自己刚刚脑袋呆过的地面上哪里有什么枕，分明是团！

    大约是垫着的时间太久，它原本圆鼓鼓的都被压得有些扁，这会儿因为孟亦觉起床了，它正重新鼓起来，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样。

    他惊：“泠渊，是我压着你了吗？”

    团抖了抖，低低咕哝一声，随即便化了人形。

    顾朗咧嘴笑：“团是自愿给师叔当枕的。我亲看见它把师叔的脑袋搬起来，自己垫在面去了呢。”

    孟亦觉惊愕，而泠渊一记刀飞了过来，目光冰冷，瞪得这多话的狼崽一个寒颤，闭了嘴。

    *

    师徒俩在顾朗的带领往放哨的地方走。

    夜里很黑，天上一丝月光也没有，泠渊和狼妖都能正常夜视，而孟亦觉就必须借助灯火了。而为了不惊动附近可能存在的敌人，他只了一盏很小的灯，在路上走得磕磕绊绊。

    黑暗里，只听泠渊轻声：“师尊，把火灭了，我背你吧。”

    孟亦觉不好意思又让他背，但顾朗趁机起哄：“师叔你让他背你呗！这地儿坑坑洼洼的，要是跌了跤，不但自己摔得脏兮兮，还可能惊动幽冥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