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糖

    苏嘉祐他们有时会在省附后门的巷里坐坐。

    因为省附的后门平时不对学生开放，巷里基本没人走，大大的紫荆树遮天蔽日，很是隐蔽凉。还因为巷走去便是苏嘉祐租的级公寓。那是一栋商场，苏嘉祐住在层。

    他们坐在泥石墩上吞云吐雾，透过稀疏的栏杆眺望省附的场。

    烈日当空，省附的莘莘学迈着整齐一致地步伐绕着场跑圈，经过主席台，每个方阵扯着嗓，喊一段模糊不清的号，远远望去，像一个又一个像素。

    沈南嗤笑了声：“傻。”

    苏嘉祐没有搭腔，目光虚落在场中，不断有方阵从他们面前跑过。

    他容姿众，难免有省附的学生注意到，被他凉凉目光一扫，又匆忙别开目光。

    苏嘉祐一只手伸袋里摸打火机，突然微眯了，注视着一个中年男人从主席台附近向他们走来。

    苏南还浑然不觉，只看着他动作忍不住啧啧：“六哥，这来没到半小时呢，肺不要了啊？”

    那中年地中海男走过来，隔着栏杆朝他们喊话：“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在这里嘛？”

    苏嘉祐挑眉：“关你事。老坐在街上也归你？”

    中年地中海男没料到他们那么横，怔了一瞬，而后变得更加咄咄人：“逃课，烟，言不逊！哪间学校的？是不是六中？”

    远一个影循声向这边望了望，慢慢走过来。

    有些熟。

    苏嘉祐把烟夹在指里，绕几个圈，没有去。

    小的年轻女人。白肤，鹅脸，清凌凌一双小鹿，穿一件白雪纺法式裙，前搭落着柔乌黑的发稍，只一光洁白的锁骨，一排扣从前延伸到裙摆，他认了阮棠，但认为她近看比早晨的惊鸿一瞥还要惊艳。

    苏嘉祐面无表，脑中却漫无边际地想，这款式，穿脱起来还方便。

    两人视线错了一瞬，阮棠仿佛没有记起苏嘉祐，只是转问：“级，怎么了？”

    中年地中海男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知哪里来的不良学生。快走，要不然把你们都抓到你们校那里，听到没？”

    沈南丝毫不怵，在一旁使劲瞎嚷：“这手势，赶鸭呢？”

    嚷完转看苏嘉祐，后者死死盯着对面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