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燕楼大蜡烛，甄钰犯大错停学（1）

    燕楼善观脸，到顾微的疏远之意，不觉一怔，讪汕地摆正，说：二少爷说笑，我苏州来的，自然惯说乡腔，怎是惯说粤语？

    此时燕楼心一大半都属顾微的了，的，偷偷琢磨顾微的话，发现他对广东话有兴趣，于是起执壶，为他斟一杯茶，坐之后嘴上一拐，拿当日局偶遇走的事来说：说到粤语也是有些缘分。二月的时候局，遇上了一个亦要局的先生，滴滴绰绰，穿着学生装，那儿、鼻儿、嘴儿生得妙，与我十分肖，乍一看还以为是我失散多年的胞胞妹呢。我与她搭话，问她底细，她心气傲，嘴儿儿一横，偏用粤语回我，说我系走，三路的，虽说上海里广东人多，时不时也能听见几句粤语，听归听，我倒是一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听见粤语和听东洋话西洋话一样，亏得是广东来的，言解释，我方知话中意。

    燕楼说的粤语字音并不准确，不过在场的人皆不熟悉粤语，虽觉得奇怪也没有资格挑她的音，李秀娥的好奇心被勾起，问：那走是什么？

    说就是窑儿陪客时勒索不成，不留张本，丢客人一人独眠，就是走。气忒大了。

    众人附和：气确实大。

    顾微心里有了想法，燕楼的粤语太生疏了，且她的堂风太盛，一举一动都其风的，当日桥上的燕楼的是明，风不足，尚夹些天真。所以当时桥上的燕楼并不是如今在顾公馆的燕楼，他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多嘴自己的所见，否则麻烦不小。

    顾微久未说话，顾玄斋偏过问他：怎问起粤不粤语的事来了？

    顾微说：只是觉得粤语好听。

    燕楼立即接：二少爷觉着粤语好听，我回去便学唱粤曲，到时候给二爷唱几句。可好？

    不必了。顾微果断拒绝，把话放明面上说，我不听曲，耳不清净。

    原来是落有无意，燕楼主动蜡烛的好意被当面拒绝，脸连着耳朵，羞愧地红了起来。其它三位小先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闭上嘴。顾玄斋背地里骂自己牵红线，拍掌：辰光尚早，不如一块碰和。

    顾微起离局，到沙发上烟来吃，说：我不玩牌，你们随意。

    气氛又僵住，顾玄斋望着四大金刚一阵失笑，笑讫，掏十二块钱，各给了每人三块局的费用，说：是我忘了他明日还得回公学教书，对他来说辰光可不早，今日的局便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