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警告你，放开我，不然就揍你。”

    他喝了，没死成。

    “到朋友没？”

    我问他：“第一天上班，觉怎么样？”

    他从镜里看我，瞪了我一。

    “享受清净的生活。”我说，“好不容易你不在，我可不是得享受一。”

    袁天还是睡在店里，我在后面的卧室。

    息了，真是息了。

    等他洗完碗，我踢他去洗手间：“洗漱睡觉，你明天还得早起三个小时走回去。”

    他摇：“都可好了。”

    他说：“我要撒，你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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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毯给他盖上，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

    油腔调。

    他又摇了摇。

    袁天可能今天活累着了，加上又走了三个小时回来，睡得那叫一个踏实。

    我转就走，还顺手把门给他关上了。

    “在工作的地方不朋友也好，”我说，“但还是要好好相的。”

    我开玩笑的，他竟然当真了。

    他说：“开心。”

    甩不掉了，狗膏药似的。

    我笑了：“也就你，觉得上班开心。”

    我怕他再噎着，没敢继续问，一直到他吃完了，自己去洗碗的时候，才又说：“同事都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他在我后笑，也不说话，不知笑个什么劲儿。

    他嘴里得满满的，为了回答我的问话，使劲儿往咽，看着就要噎死了。

    他蜷缩着，抱着被，凑近了听，还打鼾呢。

    他不兴地撇了撇嘴。

    他咬着牙刷，有儿生气地说：“你不是我爸！”

    我赶给他倒了杯：“你可慢。”

    我跟过去：“逗你玩呢，我不是那狠心的爹。”

    这儿不能要了。

    他还真放开了我。

    袁天确实饿了，吃面的时候狼吞虎咽的。

    “不孝！怎么能瞪你爹呢？”

    年纪轻轻就开始油腔调。

    我觉得也是，他应该不是那会跟人朋友的。

    实在有儿不像样。

    我被他逗笑，倚着门框看着他洗漱完。

    “对。”然后他小跑着去洗漱了。

    我给他煮面的时候说：“你就黏糊人吧，哪天我实在烦你了，就买老鼠药，毒死你。”

    对个。

    后半夜，又起雨来，这暴雨真的说来就来，就跟他第一次我屋的那个晚上一样。

    他嘿嘿地笑，然后又闷吃饭。

    他乖乖，问我：“你白天什么了？”

    我这个当爹的真的心，怕雨夜儿冷，又拿着毯去了。

    外面是哗哗的雨声，

脸不红心不地说那些麻兮兮的话。

    但我估计他一儿都不怕我揍他，因为他不抱着我之后，还是贴着我，粘着我，搭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