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饮。

    宁在他后跪坐着，闻着他上的酒香气越来越重，心里想着，夜里他又要不安生了。

    宁这一年也摸了燕暨不少习惯，他挚剑，却不是那心无旁骛的痴人。

    他好，从来没受到磋磨，因而一怠慢都受不得，好在漠北燕家富可敌国，自可供着他享用。

    他非不，非好茶不饮，榻都是燕家的酒店，绝不风餐宿，没有好的他甘愿不，不饮，不眠。

    挑剔洁，日日沐浴，又是被伺候惯了的，连恭都要她亲手拿着，夜里边离不了人，总是要东要西。

    但他脾气不坏，好伺候，这些都有了，哪怕宁稍微有一疏漏他也不声。

    只有一样他克制不住，好酒。

    宁嗅了一，酒味几乎把她熏醉，满脸发红。

    千日醉。

    她有怕他喝醉了。

    咬了咬嘴，她看见白易烟又来倒酒，那腰扭的比她还要妖娆，一时失语。

    这是真的要把燕暨醉了。

    她从背后盯着他，发现他耳脖这一片不知何时已经通红，坐姿也有一不对。

    世家的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坐有坐相，哪怕燕暨并不刻板，刻在骨里的东西却不好改，他一举一动总是透一翩翩的雅致。

    但此刻他竟然支起一只膝盖坐在案前，有些过于格的不规矩。

    左右都是草莽武人，喝了酒更是一塌糊涂，燕暨这坐姿竟算是最庄重的，没人看不对来。

    但宁往溜了一，突然福灵心至。

    他这是了。

    ……

    燕暨已经三十了，还这么有神。

    宁心复杂。

    再一看桌案上有了大半的鹿，她是明白了。

    那白易烟媚儿频抛，展示段儿，燕暨无动于衷，一杯接着一杯喝。

    不过有鹿酒助兴，一屋男人，这就火气旺了。

    有人拉过边的婢女，在地上就扒了，真刀真枪地了起来。

    场中一时混。

    宁眉一皱。

    她跟着燕暨过这么多地方，还是一回遇见这事。

    她有慌，抱了燕暨的剑。

    剑鞘在地上划了一。

    燕暨耳朵一动，微微侧过脸。

    再看场中，他不悦起来。

    白白污了她的。

    他慢慢放酒杯，闷闷地一声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