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是凌祈寓那个狗东西与皇帝提的，天知那厮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明知有诈，但皇帝开了尊，凌祈宴再不愿也得来。

    膳堂里，天还未亮，众监生就已在用早膳，比平日里提早了整一个时辰。

    温瀛坐在角落位置，安静，旁边一桌坐着夏之行和他的几个同乡。

    因今日是皇帝临雍讲学日，夏之行一早就来了书院，和他们一块用早膳。

    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的扳指，笑问他这么好的东西是哪得来的，夏之行扬了扬眉，并不避讳，坦言：“毓王殿亲赐的，让我日日都着。”

    余的人闻言，纷纷发或真心或假意的艳羡声，赞叹毓王殿大方。

    温瀛抬眸看了一，目光落到夏之行左手拇指的扳指上，停了一瞬，淡漠移开。

    用过早膳，众人回去学堂里等候，到了辰时三刻，有侍童来通知他们去辟雍殿外。

    温瀛刚要起，打他边过的潘佑安忽然斜瞅向他，莫名嗤笑一声：“我记着，那翡翠扳指，从前是你的吧？如今怎的到那个姓夏的小手上去了？”

    温瀛虽未过那扳指，但从前在书院里，偶尔无人时，会拿来在手中挲一阵，或许是哪次恰好被这人看到了。

    “当真可怜呐，你当宝贝一样的东西，转手又被毓王殿送给了别人，啧啧，你瞧瞧你跟别的人在毓王殿中有什么不同？从前不是还很得意吗？”

    潘佑安怪气地讥讽，温瀛没打算理他，起要走，潘佑安忽然伸脚，狠狠绊向他。

    温瀛猝不及防，脚趔趄，往前栽去，他反应极快地靠一只手撑住边书案，勉站稳，没有当真狼狈摔到地上。

    稳住形后，温瀛猛抬起，凶狠瞪向潘佑安，那厮意识地后退一步，瞬间涨红了脸：“瞪什么瞪！我又不是故意的！”

    潘佑安丢这话，灰溜溜地快步走了。

    学堂里仅剩温瀛一个，他拧着眉了手腕，刚才那一用力太猛，手腕一阵钻心的疼，大概扭到了。

    又有侍童来促，温瀛一气，门去。

    辰时六刻，钟鼓齐鸣声中，皇帝于辟雍殿升御座，国监诸生列在侍班官员之后，跪行大礼。

    皇帝讲学声经由传报，自殿传至殿外，合着肃瑟风声，传遍国监每角落。

    温瀛心不在焉地跪在地上，忆起先前远远瞧见凌祈宴自车辇上来，跟随皇帝后走辟雍殿的模样，涩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