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我叫人去开库房，你想要什么自己去挑。”太后心里不好受，从前每年的生辰，这个孩一准缠着她各讨要东西，如今却只说“不要了”。

    太后抚了抚他苍白无血的脸，问他：“今日宴儿生辰，想要什么生辰礼？”

    这半个月，他一直住在这宁寿的偏殿里，太后嘴上说着不会像从前那样待他，但他觉得，祖母依旧是疼他的，跟以前一样疼他。

    凌祈宴抬，太后与他：“前回不是说想去江南吗？祖母叫人帮你在那边都安排妥了，会有人护送着你过去，去了那边也会有人一直照顾你，你舅公家就在那里，你要是缺了什么，就去你舅公家里要，我都与他们说了。”

    温瀛上前一步，沉声提议：“父皇，毓王之事，还是尽早解决吧，还请父皇给他留条命，只要这个世上从今以后都再无毓王殿这个人，别的就算了吧。”

    太后手中着梳，一一梳着他的发，喃喃念：“一眨，祖母的宴儿都这么大了，好似宴儿还是一大娃娃时的事，祖母都清楚记着，竟就过了这么多年了。”

    第49章 我讨厌你

    “你舅公家跟你差不多大的兄弟姊妹有不少，你跟他们玩不会闷的，等再过个半年一年的，就让你舅公帮你在那边挑门亲事。”

    同日，皇帝亲手为已满二十的皇凌祈宵加冠，封旒王，并分封诸。

    “祖母一把年纪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你能用得上的就都拿去吧，等过完这个年开了，……你就去南边吧。”

    那日的事后，太后大病了一场，皇帝终于答应，留了他一条命。

    这一年年底时，朝中发生了两桩大事，先是毓王凌祈宴突染风寒暴毙，仓促葬，再半月，皇帝旨，认回了养在民间二十年的另一位皇嫡，赐名祈宵，告太庙改玉牒，大赦天。

    “宴儿小时候可调，最喜与祖母撒，倒是个好哄的，每回不兴了，拿那些亮晶晶的金玉之哄一哄你，你这小娃娃一准破涕为笑。”

    凌祈宴不肯再说，也不肯去，太后无法，只得吩咐几个嬷嬷并太监，去帮他挑些东西来。

    “……不要了，多谢祖母。”

    可他也知，这宁寿里，终非他的归，他迟早还是要走。

    太后说着，心稍稍宽了些，她娘家就在江南，凌祈宴去了那边，自有人帮着照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念书，从小就在学堂里坐不住，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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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话顿住，又一声叹息，也幸好这孩不念书，是个没什么息的，若真被立了太，份揭穿，只怕当真活不了了。

    皇帝神冷，他先前本是这么打算的，但是现在，为了温瀛和凌祈寓两个的名声，他的心中却已然有了杀念。

海，这一刻，真正对他生了杀心。

    见皇帝迟迟不表态，太后疲惫万分地闭了闭，着泪哑声恳求起她的儿：“皇帝，就这么办吧，就当，我这个老婆求你了。”

    束起发、上玉冠，凌祈宴转回，趴到太后膝上，久久不语。

    凌祈宴坐在太后跟前脚踏上，发披散，由太后亲手为他梳束发。

    前朝鼓乐喧天、歌舞升平，宁寿里却是一派冷冷清清。

    凌祈宴安静听着，始终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