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怨你，你就是烟喝酒熬夜的，你就是不听。”

    杨锋失笑：“可别跟你方姨一样翻旧账了，叔可能没几个月活了。”

    颜兮哭得像个要跟父母分别的孩，抿着，泪成串地往落。

    “叔你别这么说，还有希望的。”

    杨锋抬手给颜兮泪，怎么都不，轻轻叹息，“可怜的傻丫。”

    颜兮隔着朦胧泪望着杨锋，总记得那个夏天，她因为给伟倒的太而跪在地上挨打。

    就在伟拿着一壶要往她脑袋上浇的时候，杨叔和方姨一起冲屋，方姨抱住她，杨叔狠狠推开伟。

    杨叔和方姨那时就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们走，她心里有一百个愿意，那一刻像见到了爸爸妈妈。

    她也曾是爸爸妈妈手心里的宝，十岁以前，她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爸爸是陶瓷厂的厂，有一米九的个。妈妈是舞蹈老师，说话总是轻柔细语。

    就和杨叔方姨一样，他们和爸爸妈妈一样，也总是用温柔满的目光看着她。

    地震后，爸妈一直在守着她，护着她，直到消防员到了后，他们彻底闭上了睛。

    从见到杨叔方姨那天开始，就好像是看到爸爸妈妈活过来了，好像爸爸妈妈仍在继续守护她。

    颜兮怕杨叔也离开她，就像爸爸妈妈那样，像姥姥那样，哽咽地过去抱住他，迭声说：“求你了，你别走，你别有事，爸。”

    杨锋拍颜兮的手僵住，“小兮？”

    颜兮哭得停不来，嘴里只剩一个字，“爸。”

    杨教授这辈都教书，到这个时候，声音不再像在讲台上时那样清晰洪亮，变得很低沉，像是包了人到临终时对一生的叹息。

    “我如果是九年前得这病，当时可能还会有遗憾，没和方然有个一儿半女。可我现在得这病，有你这个女儿，心里没有任何遗憾了。”

    杨锋也哭了，一抚着颜兮的背，“颜颜乖，爸不走。”

    过了很久，杨锋和颜兮的泪都掉了不少，杨锋耗费了太多力气，终于缓缓停哭声。

    杨锋突然看向何斯野，像是在意料之中看见何斯野微红的眶，他停了几秒，故作严肃：“说你呢小兔崽，我闺女这命太不好了，以后好好照顾她。”

    何斯野红着睛笑，“您闺女都遇见我了，她以后的命，哪还有不好的理？”

    杨锋太累了，没多久又睡了。

    颜兮也哭累了，从杨锋床边站起来。

    何斯野躺在床上向她招手，“来睡觉。”

    自觉地过去躺到何斯野怀里，绪还沉浸在失去爸妈的难过中，鼻一一的。

    何斯野搂着她腰，着她使劲往自己怀里又贴近些，“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