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药。

    这淤青还是上回顾初宁不小心撞得，虽然没有多严重，但存了淤血，是要每日用上药慢慢的。

    现在已经不大疼了，顾初宁趴在枕上，闭着歇神儿。

    珊瑚一边帮顾初宁腰一边试探着：“姑娘，姑爷怎么了，好像同往常不大一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初宁闻言才睁开了睛：“阿远？”这能有什么事。

    珊瑚也不好说太多，她看着顾初宁新雪一般的肌肤：“说每晚您抹药的时候，姑爷都要问一问的啊，今儿却一反常态。”

    立在床架的珍珠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她透过月的帐幔往外看，心珊瑚说的对，姑爷今儿可当真是奇怪。

    顾初宁也反过味儿来了，好像还不只这一件事，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个就没怎么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没帮她盛汤，这些事加起来，顾初宁也意识到不对了。

    直到躺在了床上，顾初宁才琢磨过来，他这是生气了不成？

    可她很是纳闷，陆远是哪儿来的气，今儿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啊，顾初宁叹了气。

    陆远将案几上蜡烛熄，然后撂了床幔，今晚的月很好，从窗柩里透来，能清晰地映亮罗汉床上的场景。

    顾初宁侧过去看陆远，他平躺着，闭着，眉骨微突，睫又又翘，她心想这生的委实是太好了。

    顾初宁原本是想看看陆远为何而生气，可她看着看着就忘了，反倒是欣赏起来了，她心果然世人都人儿。

    蓦地，顾初宁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眸，那人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顾初宁吓了一，磕磕：“你……你怎么忽然睁开睛了？”

    陆远也侧过脸：“嗯……许是月太亮了吧，”才不是，任谁被这样盯着都会醒过来的啊。

    俩人忽然间四目相对，顾初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慢吞吞的转过，然后看着床上的承尘：“唔，今晚的月着实是清亮。”

    陆远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

    顾初宁也属实纳闷，就问：“今晚上珊瑚跟我说你有些不对劲儿，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才想着看看。”

    陆远被噎的好半晌没说话来，他气了一午加一个晚上，合着她一直都不知，想到这里陆远瞬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陆远看着她皎白致的半侧脸，声音低沉：“那你说说，我是因为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