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满是血, 有敌人的，也有府里护卫的。

    指尖绷的发白，心失了规律, 顾停站在众人保护圈的最里面, 意识抱住霍玠, 捂住小孩的睛, 将他护的严严实实。

    心脏特别张时, 整个人似乎跟着变得麻木, 闻不到味，也听不到声音, 哪怕别人就在边，都会觉声音很遥远，很恍惚，必须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听到。

    顾停听到了霍老家中气十足的声音：“公莫慌, 只要府里还有一个护卫在, 公就无需担心有命之忧！”

    听到桂嬷嬷温柔又霸的放话：“公放心，只要有老还有一气, 就会护住小少爷，不叫他受半伤害！”

    听到孟桢不怎么像话的鼓励：“停停别怕，就是随便约个架，人数多了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你看我都能帮忙呢！”

    听到董仲诚定又执着：“公放心！我们九原百姓在, 九原城就在，镇北王府就在！”

    似乎只有吴丰没说话, 可顾停知他一直都在，因为每每视线微转都能看到随熟悉的衣角……

    手指落到脸颊, 到一抹。

    顾停怔住。

    这好像是重生以来……他第一次落泪。可他忍不住，不是害怕，他也不会再害怕。

    “停哥哥是不是很难过？”霍玠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颤抖，小手摸索着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第一回见是有可怕，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顾停再次怔住。

    原本想保护霍玠，不想小孩看见太多血腥心中害怕，却忘了霍玠生于斯于斯，成过程本来就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样，见过残忍血，心中，早已不再害怕。

    会乖乖的任他捂着睛，只是合他，不想他担心。

    没得到回应，又看不到人，霍玠小不叹了气，似乎有愁，再次拍肩安顾停：“停哥哥别怕，我大哥会回来的。”

    顾停缓缓移开放在霍玠睛上的手，抱住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