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两步，并不打扰。

    百无聊赖，左顾右看间，他注意到了一个妇人。那妇人似乎没有诰命在，别的女眷都品大妆，只她穿的素净，再好的面也比不过别人气势，和别人家未阁的小姑娘打扮相似，却不如小姑娘鲜亮，还梳着已有夫家的妇人。

    大约里里外外没有底气，女人步迈的很短，也一直垂着，看起来很有几分柔弱。

    拐角之时，顾停看到了她的脸，发现她不止气质柔弱，得也很柔弱，瓜脸，柳叶眉，檀染樱，眉宇间带着轻愁，很惹人怜惜。

    这妇人还被欺负了，有别家夫人故意抢，走到她前面，扬声肆笑：“某些人还真是一自知之明都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随便就敢来？”

    “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个，不过嫁了个庶，当自己是侯夫人么？”

    “侯夫人？她也！真当自己的那事别人都不知呢！”

    “心肝的哄着小叔，也没见得到多少好，现在小叔也倒了霉，无依无靠的，这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用得着你发愁，人家连宴都能来呢，手段可是不一般，没了东山还有西山呢！”

    “啧啧，瞧瞧那钗，看起来贵亮，是个人都知是去年的款了，她也真有脸……”

    夫人们一唱一和，各讥笑，女人一句嘴都没回，脸有些苍白，指尖也微微颤抖，脚仍然努力走的很稳，只当听不到。

    顾停心说真是到哪里都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宅斗更是杀人不见血，在局中，谁都消停不了。可他并没有上前帮忙。不知前因后果，看到的未必就是所有，如人饮，冷自知，所有人的路，都要自己走去。而且……

    他看着夕耀辉，飞鸟归巢，明暗光影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比这个重要的多。

    上辈，似乎也有这一场宴。

    那时他日日与江暮云一起，愁的无非是自己家里那事，以及江暮云的前程，很多无关的事并没有太留意，比如镇北王京。

    宴什么的，他自然也没资格参与，没听说有天遇刺一事，也不知霍琰怎么应对的，宴是不是就是在今日，可他记得，宴过后，皇对镇北王极为不悦，因为镇北王在里杀了人。

    这事闹得有大，听说几方力量角逐，镇北王因此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