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缓缓走在街上，看着秋起萧瑟的京城，脑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珠宝店有些闹，有人在姿态极低的哄一个女人开心，似乎二人已经定了亲，女人虽黑胖丑也不好，奈何人家有个不错的爹，男方不心里怎么想，脸上都得哄着捧着，一脸陪笑。

    路过店门时，江暮云看到了正在哄人的男方，竟然是顾庆昌。

    顾庆昌也看到了他，一脸惊喜，见他停步，急急和女人说了句什么，过来打招呼。

    关过一回大牢，顾庆昌姿态低了很多，再不似以往张扬，连脸上讨好的笑都带着卑微，对他仍然牵挂，仍然恋恋不舍。

    可不怎样恋恋不舍，还是对女人安抚的笑——日总还要过去。

    江暮云突然觉得很讽刺。他从未对顾庆昌有半分义，顾庆昌落难坐牢，他也没给过任何帮助，可顾庆昌竟然仍然愿意围着他转，就因为他给过他假惺惺的温柔，几句漂亮话。

    人越是无耻，越渴望得到一份温，越是单纯，越能给别人带来温。顾庆昌无耻，他也无耻，只有顾停……始终那么净。

    一步错步步错，他是该恨自己年少无知，轻信动，还是恨宋时秋当时太好，把他给骗了？

    或许，只是命该如此。

    ……

    顾停坐镇九原，张备战，并没去坞堡，也没指挥军中任何事。

    术业有专攻，他不会武，两军对战也是纸上谈兵，不策略还是经验都少太多，为何不给真正专业的人？

    霍琰这次并不是一个人走的，他带走了中军将樊大川。不是中军位置不重要，九原不需要，而是镇北军中，左右翼两将夏三木翁睿智聪慧，战法默契，可两面开，彼此支应，前锋将韦烈不怎么跑都能兜住，不战术合还是打法机变，都有更多的方式方法，霍琰自己于战事上磨练更多，悟更多，反而更喜自己一个人的掌控局，樊大川打法稳健，更能合他指哪打哪，两边如此分，胜率都会大上很多。

    接来的发展一如预料。

    北狄见镇北王真的走了，不是诈计，立刻大军压境，夏三木翁和韦烈合，打回去几乎毫不费力，并没有让别人占到半分便宜。

    北狄人气疯了，不要命的组了一个敢死队，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上捆着□□，全军覆没，也烧了镇北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