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这样一来，本来有五分的祸事, 生生被到了十分, 看胡汉之间的大战一即发——

    就在这个当, 杜婵娟来了。

    妙音门门主一来, 别的不说, 至少她所到之的女们全都喜极而泣，心知自己绝对有救了：

    那可是妙音门，是从开宗立派起，就要为天女主的妙音门！

    别的门派声声讲什么江湖义气，说什么家国社稷，可升斗小民哪里懂这些呢？倒还真不如从小手、还世世代代都讲信用，存续至今的妙音门来的让人信服。

    杜婵娟果然也不负众望，每到一，便改换面容暗地查访；在探知真实况之后，再让当地的妙音门分舵增设人手，把需要帮助的、愿意跟她走的女们全都接了去。

    这本来应该是个皆大喜的事儿，却终究还是让某些人不兴了。不过想来的确也是这个理，世界上哪儿有十全十的事呢？

    这些份过于低微、甚至被家里人当成一样的货来买卖的女，多半已经对所谓的“家”失去希望了；一听说要上忘忧山，便要与山断绝一切来往，不迭尚恐不够，哪里还别的事？

    正因为她们的份过于低微，又因着她们是女，所以在辽东这边，的都是使活计：

    天没亮不叫就要起来活，晚上都伸手不见五指了才能短暂地睡上一会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是最终能够拿到手里的东西，却不过是几个大钱；就这钱，还要被所谓的夫家抢走，还要用来去给这些不得志的男人们买酒浇愁，换谁能受得来？

    可换那些男人来看，谁舍得这么不一文钱还能赚钱的免费劳力离开呢？换作那些为富不仁的商家来看，谁舍得让这么多可以被压榨剥削到最大限度的劳力离开？

    于是在杜婵娟即将离开辽东的那一天，无数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吵闹着要让杜婵娟把带走的人还回来，用他们的话来说——

    “都嫁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天天想着往外跑？我们是亏待她了还是怎么着，你看看周围的人，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就是，让她活你就装一副累得受不了的样来，给谁看呢？自古以来以夫为天就是理，你凭什么带走——”

    这人没能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