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片初之，清湖宁静，碧波泛光。

    湖边雕栏，苏湛羽上前站到那人近旁，“昨夜来寻你，却跑了个空，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回。”

    他促狭一笑：“这是去何地风了一夜？”

    池衍侧斜睨他一，却是没说任何否认的话。

    总不能说，他气跑了人小姑娘，派暗卫护着了又不放心，最后还是自己亲自过去。

    结果一时难自控，虽说夜算是把人带了回来，但她乖乖醉眠了，倒是留了他一闷的火。

    池衍微不可见低叹，沉默少顷，面不改：“查到了？”

    他吩咐了要东陵太的行踪，墨陵一向办事利落，今日自然是为此事而来。

    然而苏湛羽摇了摇，神凝重了些：“人不在北疆，其他地方也无踪迹。”

    在池衍之前，豫亲王苏敬手握重兵，当坐朝中武将把椅，故而豫亲王府线遍布各地，就算是死人，除非白骨成灰，否则也断无可能掩过耳目。

    尤其还是东陵太这般份之人。

    被贬成，再无自由，人不见了，怎可能音讯也无。

    何况有东帝尸容被毁、段衡无故暴毙在前，一联想，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池衍中掠过一异闪，慢慢沉了眸：“还有个地方。”

    苏湛羽与他相识甚久，观他颜，揣度他话中一二，“你是说……临淮？”

    连豫亲王府线都探不及的，当今天，唯独尚未攻的临淮城。

    不过，苏湛羽随即又难以置信：“可他能明目张胆从北疆逃回来，实非易事。”

    静思片刻，池衍问：“统兵攻打东陵王城的，是尉迟亓？”

    “嗯。”苏湛羽确认，接着了句：“东帝的颅，是他亲手砍的。”

    池衍沉默，抱臂站在湖边，神静若渊。

    思虑半晌，他终于淡启薄：“东帝虽庸碌，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之人不在少数，但在他死后不惜涉险葬岗，也要销毁尸容貌，想来不会是于愤。”

    苏湛羽想了想，：“倘若无关仇恨，那便只有毁尸灭迹。”

    停顿一瞬，他侧目，“莫非……手之人是想隐瞒什么？”

    池衍面上清静，不见多惊讶，“之前你与我说，攻城时，段衡莫名现王城，又随其太一被逐放北疆，死在半途，而段家庄竟无人知晓此事，回想起来，倒有些意思。”

    他回眸，迎上苏湛羽满询问的目光：“毁尸是为瞒天过海，后者怕是有人想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