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哦”了一声。

    接着，池衍便听见边响起了动静。

    他偏过，即便前不见一丝光影，但也能觉到，她背过了去。

    不知是躺在他边，颇为安心的缘故，还是因为受了惊吓，累了。

    很快，锦虞便了眠。

    她倒是真的很安分，除了偶尔翻个，小的一只蜷在里榻，呼浅浅的，乖静极了。

    但池衍依然没睡好。

    更阑人静，夜已很沉。

    池衍平躺着，微不可闻地叹了气。

    原来，他克不克制得住，与她不动，本没有关系。

    池衍忘了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一定已经很晚很晚。

    这夜的梦，一如既往。

    不过这回，梦里少女的脸不再模糊。

    她芙蓉面纯净无暇，肌肤如玉瓷白，清若昙圣洁，然而那双脉脉的杏眸，让她多了几许明艳。

    这张漂亮的脸，就是今夜睡在他枕边的那个小姑娘。

    和他想的一样。

    但在梦中，她不同往日只着红裳，穿的是一羽白华服，金丝绣鸾凤，发上佩小金冠，俨然有了公主的贵。

    今夜的梦里，一切都好似明朗了起来。

    她是昭纯贵无比的九公主。

    而他，是和她的皇兄，太锦宸，一起生死的将军。

    他征战半载，凯旋归来之日，正是初七。

    初七，是她的生辰。

    那日他随锦宸一来到昭纯。

    他看到小公主的尾，和他一样的位置，也有一颗浅浅的泪痣。

    虽然是用粉黛上的，但意外得好看，相比平日的纯，多了别样的漫娆风味，很适合她。

    只是，却被他一把抹掉。

    他甚至，漠然待她，冷血又狠心，睁睁看着她眸底失了笑意。

    慢慢地，她不再依依凝着他。

    后来，她终于来见他，却是低垂着眉。

    她说：“阿衍哥哥，母后将我的婚事定了，就在两个月后。”

    她还说：“那人是邻国一个亲王府的嫡，年少有为，他们都说，我嫁过去不吃亏。”

    小姑娘最后牵一丝笑：“阿衍哥哥，等我嫁那日，你能来送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