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甚是熟悉。

    池衍起榻，随手取过边上的月白锦袍，穿上。

    走到案边，铺展着一张纸，上面画注的是永州地形图。

    剑眉略微拧起，修眸凝惑。

    此此景，他可断定，是楚陵之战，他领兵前往永州的途中。

    当时，统兵攻打东陵王城的，是尉迟亓。

    那时他未有留意，想来，尉迟亓遂自荐揽重任，是早便设好了局。

    池衍眸中芒闪过，随后又皱了眉。

    他分明已经死在了宣山之外，箭穿心，怎么回到了几个月前？

    “哎哟，祖宗诶——”

    便在这时，船舱外隐约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池衍心中一动，尚未迟疑便转而。

    “吱呀——”

    走上楼阶，主舱的房门一开，便见不远的甲板上，一人一猫在追逐。

    元佑扑腾过去，总算将乌墨捉到了怀里。

    伏在木板上，吁吁着气：“小主，别了，再掉海了咱还得去捞你……”

    天际一片银灰，东方光亮朦胧在破晓前夕。

    海浪一掀一掀，扑打在稳稳行的船舰，涛涛作响。

    池衍一愣，眸心瞬息有微光轻闪。

    那颗血淋淋的颅落他的画面，犹自历历在目。

    片刻后，他迎着海风，无声走了过去。

    余光瞥见影，元佑转过，见他走近，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

    一手抱着乌墨，一手拍着甲胄上的脏灰，笑：“将军，这天还早着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池衍一径沉默。

    海风起他鬓发飞扬，那分明如镌刻的侧颜廓，恍惚慢慢柔和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低缓开：“他们呢？”

    声调里的绪波动显而易见。

    元佑微讷，觉得他和平常有不太一样。

    但很快便笑答：“睡的睡，守的守，将军是不是有吩咐，属这就去将人都叫来。”

    说罢，他利索地侧要走，却被那人喊住。

    “不用了。”

    元佑顿足，回过，见他底似乎有着别样的幽。

    想了想，以为他是有所担忧，便捶捶脯：“将军放心，属在这儿盯着呢，午时之前，一定能到达永州！”

    他一如往常，鲁莽，又快。

    池衍半晌不答，却突然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