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

    他一勺一勺温了的汤，送到她边，又执筷，每样菜都拣了些伺候她吃。

    直到小姑娘摸着肚，实在吃不了，池衍才放她去睡觉。

    趁着那人亲自动手收拾碗筷的功夫。

    锦虞到屏风后梳洗了番。

    来时不见他在，想了想，她从柜中搬两床厚实的被褥，蹑手蹑脚地在床铺好。

    然后才脱掉披风，上床，悄无声息地钻了锦衾里。

    将碗筷给属后，池衍又去换了袍。

    再从殿外回来，透过光溢动的珠帘，便见玉枕之上，小姑娘乖顺侧躺着，一张可人的小脸。

    一盏雕鸾落地灯，在半垂的烟罗帐后，覆上一层恬淡的浅影。

    在珠帘后顿了足，池衍眸光微动。

    恍惚又念起上辈，和她芙蓉帐，两相愉，又无奈抛却的光。

    静默半晌，轻轻撩开珠帘。

    他走过去，才发现她尚睁着睛。

    池衍轻声：“还不睡？”

    灯盏低照，意萦绕。

    他褪了冰冷的薄甲，一月袍柔，微的发以一银带随意轻束着，隐约透来清冽的气。

    锦虞发现，他沐浴过了。

    杏眸略微一眨，声音浅浅的，着几许倦意：“……在等你。”

    说好要在这儿陪她的。

    目光从她温静的面容凝过。

    池衍不由挑一缕笑痕：“我在这儿。”

    话落，他眸光微垂，落在床，那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上。

    锦虞梢无声掠了过去，小心揣着他的神。

    从被衾里探来些，“这里有炭火，和，阿衍哥哥，你要是睡不惯……”

    她可以分一半床给他。

    不过后面那句，锦虞犹豫了，没说来。

    池衍笑了一笑。

    他原来是想在卧榻靠一晚，却没想到小姑娘在边上都替他铺好了。

    未有言语，他径直走到旁侧，将那盏氤氲的灯火熄灭。

    随后回而来。

    灯光暗了，锦虞看不清。

    但能听到他脱了靴，在边上躺的动静。

    不多时，床传来那人低柔好听的嗓音：“睡吧。”

    锦虞这才安心闭上，舒倦答了声：“嗯。”

    殿温，依稀之间呼清浅，漫漫夜好似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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