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静静地倒扣在地上。

    池慕云弯腰捡起来，把画册轻轻拍了拍又放在床柜上，视线并未多停留。“小路，该吃药了。”

    女人披着发，低仔细地把药片放在手心上，另一只手端着杯，送到路清明面前。

    路清明不敢看她，只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和药，糊糊地应了一句“……好。”她想起刚才自己看的画册，浑上都不自在起来……

    因为许雁枫给她的那本，正是讲了一个收养与被收养的故事……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尽如此，她们的“那些事”，也依然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这个世界的规则、约束，路清明好像总是比别人理解得要慢些。

    路清明突然为自己看这书羞惭起来——尤其是被池慕云看到。

    路清明看着手里的药片发起呆来，压没看到旁边许雁枫的神暗示。

    许雁枫眉都快飞去了，路清明也没看她一，急得她想打人。

    要是现在路清明说什么什么，把池慕云的注意力引过去，许雁枫就可以趁机把那本画册收起来了啊……

    也不知池慕云看清楚了没有……把书捡起来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什么都没注意也说不定……

    见路清明垂着大睛死盯着药片发呆，池慕云站在床柜旁边，失笑“发什么呆，快吃。”

    许雁枫睁睁看着池慕云拿起画册，装屉，便放弃了挣扎，破罐破摔地背起书包，咳嗽了一声说“池姑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清明。”

    池慕云把她送到门，看着她离开这才回房间，把路清明的杯加满开。路清明缩在床上，仍是低着，糟糟的发遮住了半张脸。

    她抬起手抹了抹嘴角的渍，有不安地偷偷望了一池慕云。

    池慕云侧影平静，好像……没发现什么。

    晚上，路清明吃过饭吃过药，睡惺忪地坐在病床上。池慕云把床慢慢摇低，然后给路清明掖了掖被。

    “睡吧。”

    走廊上有昏暗的灯光，路清明了睛，看着池慕云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的脸。

    “云……”路清明半闭着小声问，“我穿那条裙，好看吗？”

    她是真的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