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在KTV包厢发生的事，向初后知后觉地到羞愧，更觉得自己可怜。

    赶上一个红灯，谢时君停车，回看了一后座，发现向初已经醒了。

    车开到一个路时，谢时君突然开:“对了，你刚才睡着了，我就找你同事阮愉问了你家的地址，是茗湾园没错吧？”

    他问向初:“送你回你的菠萝屋好不好？”

    他笑了笑，说:“香薰的味可能有冲，是我女儿选的，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开窗，别开的太大，喝醉以后风容易疼。”

    没有回答，向初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温的泪顺着侧颈浸了他的领。

    不会。

    远的望京SOHO依旧灯火通明，每一扇亮着的窗棂，好像一双双哭红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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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君惊讶地回过，“你确定？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程。”

    因为他想报复许怀星。

    ?

    向初皱着眉，努力消化他的话，末了哭着说:“不要，我没有菠萝屋，派大星也不要我了。”

    那是他和许怀星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那个看似豪华实际却早已被蛀空的，摇摇坠的梦。

    他看到前面驾驶座上的人，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谢时君的车后座上，旁边放着一个儿童座椅，车还在稳稳行。

    那年他和许怀星24岁，是这座庞大城市中的两只蜉蝣，为了不钱，他们经常在十半乘坐13号线，从起坐到终，再从终坐回起。

    他努力调整呼，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谢老师，谢谢您今晚的照顾，麻烦您了，就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吧。”

    可是许怀星会在乎他跟别人吗？

    茗湾园。

    谢时君又问:“那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向初说:“没关系，我想自己走走。”

    这样的关切让向初说不话来，直到谢时君转过，红灯结束，车直行，他才挤一句的“谢谢”。

    所以，他这样的意义是什么，对着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放尊严请求他跟自己，而对方是有家、有孩的，他怎么有脸这么？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车里有多和，但那样的温并不属于他，他应该属于绝望的冬夜，他对自己说。

    在这条建在地上的地铁线上，在空车厢里，牵手亲吻，

    再往前走两百米，就是地铁14号线望京站，向初记得2015年的时候，地通的广告牌上写着:为奋斗在路上的自己个赞。

    他到底是在报复许怀星，还是在恶心他自己？

    和谢时君别后，向初站在原地等他的车开走，然后转往反方向走。

  但也是巧了，要是让谢时君开导受挫的青年，那着实是难为他了，不过要是换成哄孩，他反而擅。

    向初迷迷糊糊醒来时，上搭着一件夹克外，鼻尖萦绕着一甜腻的果香，应该是车载香薰的味。

    夜足够，北京城却很难拥有彻底安静的时刻，冬夜的雾气很，且掺杂着厚重的霾，看不清月亮，更没有星星的踪影。

    听到这个字，向初意识地发抖，胃生理搐。

    他为什么要这样？

    醉酒后脚步有些虚浮，向初眯起睛，努力分辨着前面的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