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虚的吻很平静，睚斐却很了解地“哦”了一声，他知慧虚和那位慧贤和尚的恩怨，别看寺庙说来是佛家清净地，但哪来真正的清净呢？

    慧虚是老住持的关门弟，他天赋悟好，睚斐敢说如果老住持能多活十年，这护国寺的住持之位妥妥是慧虚的，因为护国寺上都知老住持对慧虚的看重。

    而在慧虚年纪尚幼并未崭角之前，护国寺中已经有了一位名声极佳的年轻僧，那就是老住持的三弟慧贤和尚。

    所以，这纷争，大家都懂。

    “说起来之前老住持的不是还不错吗？怎么会突然去世。”睚斐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慧虚轻轻，“我也不知，我只知一个月前师父给我寄来一封信，一旦他事，让我此生再别踏京城之中。”

    睚斐无语，“这一听就有问题吧。”

    “嗯，不过师父在信中说了，别怀疑三师兄，此事应当和他无关，师父告诉我，他已经定三师兄接任住持之位，让我留在报恩寺。”

    睚斐沉默片刻，“我听说报恩寺的空愚和尚已经回去了。”

    这一在洛城还引起了大的风波的，因为那位空愚和尚抱回一位婴儿，说是在云游期间还俗了，不仅还俗了还娶了妻，如今妻死了，他又遁空门，带着自家儿回了报恩寺。

    ……这等故事，最容易在市井之间传播了。

    “嗯。”慧虚叹气，“他也是一时糊涂。”

    睚斐轻笑一声，“如今你在报恩寺也有了基，这空愚如此糊涂，你即便是不让住持之位又如何，他本奈何不了你。”

    “可我不愿意。”慧虚却，“这住持之位，本就是空因大师要给他的。”

    睚斐噎了一，“行行行，也就是说你现在京城回不去，报恩寺也不想待，本无可去了对吗？”

    慧虚：“……”

    虽然是这样的没错，但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太戳心了啊。

    “那不如，跟我走吧。”

    慧虚猛然间抬起来，看向睚斐。

    睚斐靠在车窗边笑，“你也不必多想，如今我对你已经丝毫没有兴趣了，但你我毕竟相识多年，往后就当是旧友相吧。”

    “我原想云游四方——”慧虚还想稍稍嘴一。

    “那云游到哪里都是一样，不如一块儿上路？”睚斐迅速打断了他。

    慧虚：“……”

    最终，他还是上了车，接过那笑盈盈的丫鬟递过来的布巾，去了脸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