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近来觉得很没意思。”

    他斟酌着说辞，面上几分恰到好的颓靡，低声：“里空的，无趣的要命，这劳什皇帝，朕不当也罢。”

    见沉砚没接话，谢容犹豫了一，一步大胆试探：“丞相不如替朕来……”

    “陛慎言。”

    这回沉砚断然截停了他的话，眉一抬，眸光锐利：“不知臣是哪里得罪了陛，陛要用这样的诛心之言来试探于臣？陛若不信任臣，臣立刻上折辞官。”

    完了，试过了。

    谢容将没说完的半句咽了去，一侧，装作意兴阑珊地往榻上一靠，闭着装死。

    半晌后才慢吞吞：“朕说的，丞相别往心里去。”

    沉砚没说话。

    谢容心里七上八，薄薄的珠骨碌碌的转，竖着耳朵听沉砚的动静。

    沉砚站起来了。

    沉砚走过来了。

    一冷香隐约飘来，谢容不知那是什么味，只觉得很好闻。他轻一气，正打算睁说些什么，结果一掀就和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对了个正着。

    谢容：“——！”

    谢容心都要被吓得来了，他将险些脱而的惊呼生生咽去，抬手将快要凑到面前的沉砚推开，坐直来，气息有些不稳：“你是要吓死朕么！”

    沉砚被他推得退后两步，站稳后，定定地注视着他，温声：“陛若是嫌里空的太寂寞，不如将那旨意落实。”

    谢容急促的心还未安抚来，意识接：“落实什么？”

    沉砚倏而一笑，语带玩昧，意味：“纳臣后。”

    ……

    沉砚从里来时已近戌时末。

    车还在门外守着，两位侍从见他来，恭敬一礼后，一人替他撩开车门布帘，一人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灯：“主。”

    沉砚一转手腕，避开了侍从的手。

    这灯是小暴君在他离开前喊近侍拿给他的。

    想到小暴君底挂着明晃晃的惊愕，还要故作镇定地命人给他拿灯，别扭地对他说夜里昏暗拿着灯好走些。

    沉砚最终还是没将灯递去，一并带着了车。

    布帘落，在颠簸中摇摇晃晃，蹄声哒哒，不不慢地往相府归去。